工厂门外,就是环山高速,哪儿都去不了,方圆十里,只有一家招待所,是我们工厂的内部招待所,环境还过得去,就是不知道傅南衡住不住得习惯。
“你去。”傅南衡发声,声音淡定如常。
“嗯?”我愣了一下。
“房间。你去定。”他又重申了一遍。
不就是一间房吗?为什么让我去定?
不过,甲方的命令就是圣旨,更何况是总裁傅南衡。
我让车间主任先陪着傅总四处看看,自己去了招待所,刚才在车间里,我没有注意到,现在才发现,外面大雨倾盆,而且看样子,这雨准备打持久战,一时半刻停不下来,我返回去拿了一把伞。
到了招待所才发现,往常冷冷清清的招待所现在一下子爆满了。
天降大雨,怀柔附近的厂子又多,很多的客商也遇到了和我们一样的问题,所以,招待所里爆满,只剩下一个豪华套房,来住店的人,大部分都是临时被泥石流阻挡下来的,所以,都是凑活一晚上,这一间价格昂贵的豪华套房便空了下来。
这方圆十公里只有这一个招待所,招待所里只有这一个房间,他住这里那我住哪?
算了,我在车间里将就一晚上好了。
我给傅南衡打了电话,让他过来了,把房间的钥匙送给他,我就准备走了。
已经下午四点了,又下着大雨,十一月的天气,天色黑咕隆咚的,我抱着双臂,瑟瑟发抖。
“你去哪?”他问。
“整个招待所就还剩一个房间了,我去车间里凑活一晚上!”
“回来。”他叫住我。
“嗯?”搞不懂,我实在搞不懂。
“你就是这样尽地主之宜的?”他冷冷地说道,手上擎着伞,站在招待所外的台阶上,身形俊朗,玉树临风,他一手插在兜里,在这个人迹稀少的郊外,显得好高贵。
我抬头,他俯视。
我看着他,听着哗哗的雨声,周围嘈杂的人群悉数散去。
他目光犀利而睿智,一直穿越了我的灵魂深处。
我心里有几分犹豫,那一晚的那个人,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