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放荡不羁的性子,恐怕这辈子都难改了!”华郎中忍不住摇头。
“为何要改,若改了还是我吗?”程夫子不以为然。
没有人知道,华郎中与程夫子是二十多年的至交了。
当年,程夫子长安会试一举及第,先是在翰林供职,不久又任工部主事,可谓少年得志。
华郎中在太医署供职,淡泊名利,很少与人交往,却与陈州老乡程夫子成为了莫逆之交。
程夫子每日从衙门回来,都会怀揣一包卤花生米,来到华郎中住处。华郎中将自己珍藏的好酒取出,二人边喝边聊,好不快哉。若是聊的晚了,程夫了便会留宿在华郎中家里。
后来,程夫子成了亲,华郎中却始终孑然一身。
程夫子不再每晚都去华郎中家,可三天两头少不了去打扰他。二十年下来,他们酒越喝越多,话越来越投机,情谊也越来越深厚。
华郎中辞官没多久,程夫子也辞了官职,携夫人回到家乡。他没有定居在陈州城,而是在乡野做了私塾夫子。?
多年习惯使然,两个好友有了空闲,自然免不了小酌一番!
华郎中喝酒比程夫子儒雅多了,他泯了一口酒,笑着问:“弟妹还好吧?”
“好着呢,只是一天唠唠叨叨的,让人很头疼!”
“知足吧!弟妹跟着你这么多年,也不容易!”华郎中白了他一眼。
程夫子话题一转:“老华,你也赶紧成个家吧,好歹也有人知冷知热,难道真打算一个人过一辈子?”
华郎中叹了口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发过誓,一日找不到家父,一日就不会成家!”
“万一令尊……”
程夫子的话还没说完,华郎中恼怒的目光便朝他瞪了过来。
“呸呸呸!看我这臭嘴!”程夫子一脸歉意:“不提这茬事了!”
程夫子想起了自己的来意,望着华郎中问道:“老华,我有一事不明,特来请教一二!”
华郎笑着打趣道:“是为诊书一事吧?我以为你能沉得住气呢!”
“沉住气?”程夫子一脸夸张,“你那荒唐诊书,让私塾彻底乱套了!”
听程夫子将前前后后说完,华郎中早已笑得前仰后合了。
好不容易止住笑,华郎中赞许道:“钟无稽与钟宇霄这叔侄俩,颇有些我们二人当年的风采!”
程夫子点头附和:“我也深有同感,所以才会格外照顾他们!”
华郎中起身,从一旁拿出一叠绢纸递于程夫子:“你看看这个!”
程夫子接过翻看了两眼,诧异道:“我又不懂医,让我看这些偏方做甚?”
“他就是用这些偏方,从我手中换去了两张诊书!”
程夫子瞪大了眼睛,这才明白华郎中为什么会开出两张荒谬的诊书,原来是钟无稽用偏方“贿赂”了华郎中。
程夫子苦笑道:“也不知他从哪弄了这些药方来糊弄你!”
“非也,非也!”华郎中意味深长,“若是糊弄我,他岂能白白拿走诊书?这些偏方虽然我从未听说过的,但却非常有效!”
程夫子非常清楚华郎中的医术,他都没有听过,那这些方子确实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