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雨受凉加上过于悲伤,盛琰煦的确昏睡了三日,到了傍晚才将将醒了过来。
感觉头痛的厉害,还没睁眼便用手摁着太阳穴。刚摁了两下,一双微凉的手接替了他,轻轻揉着他的头。对于还没有完全退烧的盛琰煦来说,这个温度无疑是刚刚好的。赶忙跑了进去,“王爷,怎么了”
盛琰煦没说话,只是攥成的拳头还抵在桌子上。
方同倒是喊了出来,“这是谁干的”
原本在墙上挂着的盛琰煦母妃画像,此刻像淋了雨一般面目全非。浸了水的宣纸不再平整,褶皱不堪。原本画上的女子,此刻也只剩一堆混合的颜色。
方同试图扶着盛琰煦,但还没碰到他就被打开了。方同知道,这是王爷母妃唯一的画像,更是他唯一的念想,弄坏画的人多半是活不成了。
怜双也踉踉跄跄地进了书房,一见到那画,便又跪在了地上。
“王爷,都是怜双不好,没有看护好书房,您惩罚我吧”
盛琰煦转身,双眼因为愤怒而微微泛红。
“谁弄的”
怜双显得很惊恐,一直摇头,“王爷您打我吧都是怜双不好”
一个箭步迈到面前。盛琰煦单手扼住怜双的脖颈,凶神恶煞般。
“我问你谁弄的”
怜双有些喘不上来气,面色也微微泛白。方同有些不忍心,别过了头不去看。他知道王爷是真的生气了,劝是没有用的。
“怜双不不知道,不过今日有人拿走了画像”
怜双断断续续说了这两句话,盛琰煦一听,甩开了手。重获新生般地大口呼吸着空气,怜双瘫坐在地上。
“是谁”
此刻的盛琰煦就像来自地狱的修罗,怜双心底也有些打怵。不过这模样的盛琰煦方同倒是见过的,那还是他和王爷在战场上的时候。
轰隆一声巨响,闪电划过天际,外面下起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
可惜此刻,恐怕无人有心思赏雨了。
“是是采儿奴婢见是王妃的人,也不敢阻”
话没说完,盛琰煦便出了书房奔后院而去。方同赶忙追上,“王爷伞”
等到他们都离开,怜双才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又看了看天。
自言自语说了一句,“今夜的雨真大啊”
到墙上摘下了画像,怜双也往后院走去。
渟云轩的门被砰的一脚踹开,褚云心做着女工的手一颤,指尖微微泛红,一颗饱满的血珠瞬间洇满了一片。
“嘶”
来不及疼痛,盛琰煦便出现在了眼前。
“王爷怎么了为何不唤人撑伞采儿,去拿干衣服来”
这场雨来的实在太急,盛琰煦走过来的这一路,浑身已经湿透,进了渟云轩身上还不停往下滴水。
采儿应声起身,却没想到路过盛琰煦的时候,小腿一阵剧烈的疼痛。
盛琰煦狠狠踹了采儿。
“王爷这是为何”褚云心立刻上前,欲扶起采儿。我赶忙跑了进去,“王爷,怎么了”
盛琰煦没说话,只是攥成的拳头还抵在桌子上。
方同倒是喊了出来,“这是谁干的”
原本在墙上挂着的盛琰煦母妃画像,此刻像淋了雨一般面目全非。浸了水的宣纸不再平整,褶皱不堪。原本画上的女子,此刻也只剩一堆混合的颜色。
方同试图扶着盛琰煦,但还没碰到他就被打开了。方同知道,这是王爷母妃唯一的画像,更是他唯一的念想,弄坏画的人多半是活不成了。
怜双也踉踉跄跄地进了书房,一见到那画,便又跪在了地上。
“王爷,都是怜双不好,没有看护好书房,您惩罚我吧”
盛琰煦转身,双眼因为愤怒而微微泛红。
“谁弄的”
怜双显得很惊恐,一直摇头,“王爷您打我吧都是怜双不好”
一个箭步迈到面前。盛琰煦单手扼住怜双的脖颈,凶神恶煞般。
“我问你谁弄的”
怜双有些喘不上来气,面色也微微泛白。方同有些不忍心,别过了头不去看。他知道王爷是真的生气了,劝是没有用的。
“怜双不不知道,不过今日有人拿走了画像”
怜双断断续续说了这两句话,盛琰煦一听,甩开了手。重获新生般地大口呼吸着空气,怜双瘫坐在地上。
“是谁”
此刻的盛琰煦就像来自地狱的修罗,怜双心底也有些打怵。不过这模样的盛琰煦方同倒是见过的,那还是他和王爷在战场上的时候。
轰隆一声巨响,闪电划过天际,外面下起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
可惜此刻,恐怕无人有心思赏雨了。
“是是采儿奴婢见是王妃的人,也不敢阻”
话没说完,盛琰煦便出了书房奔后院而去。方同赶忙追上,“王爷伞”
等到他们都离开,怜双才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又看了看天。
自言自语说了一句,“今夜的雨真大啊”
到墙上摘下了画像,怜双也往后院走去。
渟云轩的门被砰的一脚踹开,褚云心做着女工的手一颤,指尖微微泛红,一颗饱满的血珠瞬间洇满了一片。
“嘶”
来不及疼痛,盛琰煦便出现在了眼前。
“王爷怎么了为何不唤人撑伞采儿,去拿干衣服来”
这场雨来的实在太急,盛琰煦走过来的这一路,浑身已经湿透,进了渟云轩身上还不停往下滴水。
采儿应声起身,却没想到路过盛琰煦的时候,小腿一阵剧烈的疼痛。
盛琰煦狠狠踹了采儿。
“王爷这是为何”褚云心立刻上前,欲扶起采儿。
盛琰煦伸手一推,褚云心也向后坐去。
“王妃”采儿忍着剧痛,向褚云心伸手。
“书房的画像是你拿走的”
盛琰煦没理会摔倒在地的褚云心,想起今日在魏王府,盛琰煦不免有些怪罪。倘若褚云心没有派人送去梅桃酥,又怎么会生出这么多的事端。加之母妃画像被毁,一时间盛琰煦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采儿心中委屈,眼里涌上了眼泪,但还是倔强地直直跪着。
“是。”
“那也是你送回去的”
“是。”
采儿不卑不亢的样子让盛琰煦心中的怒火更甚了几分,仗着自己是王妃的人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这个王府还是他说的算
一个巴掌眼看就要落在了采儿脸上,采儿生无可恋的闭上了眼。“啪”
预期中的火辣辣并没有出现,采儿睁开眼,看到的是褚云心白皙的手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
“王妃你”
褚云心扶着采儿站了起来,直直地看着盛琰煦。
盛琰煦被这眼神盯着有些不舒服,不自觉往后撤了几步。原本心疼褚云心的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敢问采儿做错了什么,让王爷如此生气臣妾不解,还请王爷明示。”
语气冰冷,表情疏远。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盛琰煦突然觉得自己做错了。
但是王爷的脸面必须守住,他不能退让。
“母妃的画像被毁了,听闻今日只有她拿走了画像。”
盛琰煦依旧板着脸,他在守住自己的威严。
“听闻敢问王爷从何处听闻画像被毁臣妾斗胆还请王爷把画像拿出来一看。”
第九十九章奸计得逞,云心归门
提到画像,盛琰煦胸中的怒火更甚,明明她的人做错了,她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袒护,甚至顶撞自己
“方同把画像拿来”
今日非要让褚云心知道她自己是错的
等待的过程中空气寂静的要命。
褚云心搀着采儿,心疼不已。盛琰煦隐约有些忐忑,但是故作强硬。两人之间没有对话,也没有眼神交流,虽然共处一室,却能明显感觉到他们之间有距离了。
好
门外的怜双等的就是这句话,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狼狈。踉跄着进门,习惯性的下跪、啜泣,虚弱的样子让人看着倒是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
“王爷,都是怜双的不对,是怜双没有守护好沅妃的画像,是怜双的错,您千万不要怪罪王妃啊”
好一出演技,褚云心冷眼看着地上的怜双,心中却突然感到阵痛。原来,他的母妃封号是“沅”,她从来都不知道。
一听到母亲的名讳,盛琰煦暗暗攥拳,他痛恨自己的无能,为什么连这么一个简单的物件都守不住。
“是不是王妃派人拿走的画像”
盛琰煦嗓音低低的,像是在极力隐忍。
怜双似乎是在纠结,怯懦着应了一声“是。”
“是不是王妃的人拿回来的”
“是。”
“是不是拿回来之后就就毁了”
怜双不敢再往下回答了,忍不住偷偷看一眼褚云心,她为什么一点都不替自己辩解
想想应该是无法辩解,怜双不觉大了一些胆子。反正戏台已经搭好了,也不能再下台了。
“是但是”怜双本想说中途有人进了书房也不一定,可惜盛琰煦没给她这个机会,伸手制止了她继续说话。看来,盛琰煦是认定了错在褚云心。怜双暗暗替自己松了一口气,还好这番心思没有白费。
一直侧身的盛琰煦转过了身,但是没有靠近。一双泛红的眼睛,显示出了他现在极力压抑着的脾气。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若说这不是臣妾所为,王爷可信”盛琰煦和怜双的三连问,字字像刀一般落在褚云心身上。明明是进来对峙,盛琰煦却压根不给她辩解的机会。
盛琰煦望着褚云心,看着她一脸不在乎的样子,冷笑出声。
“呵,犯了错还不承认”
采儿见状忍不住上前辩解,“王爷,王妃她的确没有做,您要相信她啊”
“那她为什么私自取走画像”
“那是因为王妃王妃你去哪”采儿正要说出实情替褚云心澄清,却看到她从自己面前走过,出了房门。随手扯了一件披风,采儿赶忙追了出去。
门外的方同恰巧看到了这一幕,“王王妃”
褚云心没有理会,径直往雨里走去。轰隆又是一个闪电,在光下,被淋湿了的衣服包裹着的褚云心异常瘦弱。
采儿冲了出来,见方同手中有伞,一把夺了过来。
盛琰煦想拦,但是话就是说不出口。
将军府大门被打开的时候,褚明得了消息也急忙忙冲了出来。
“心儿这是怎么了”映入褚明眼中的就是褚云心和采儿主仆两人,明明打着伞,这二人却都被淋个通透。
褚云心一言不发,很是憔悴的样子。褚明也不想多问,安排人请了大夫,便把褚云心接进了府中。
褚云心一直不说话,但是褚明已从采儿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这个燕王怎么可以如此昏昧冤枉我的心儿”
看着床上已经睡着的褚云心,褚明暗暗心疼,难道自己看错了人
因为淋雨的缘故,褚云心躺在床上烧了三天三夜。
在这期间,盛琰煦从未派人到将军府来寻过人。褚明派人去打听,得到的结果是燕王不知为何也染上了风寒,已经三天没上朝了。
前些日子,皇上还曾暗示褚明,有意把相位交给他。当时褚明还想,毕竟女儿在皇家,如此一来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在褚明心中,自己这辈子功名利禄全都得到过,偏偏对夫人和女儿亏欠太多。如今夫人已经离世,褚云心便是他心尖尖上的宝贝,他只想让她快乐平安。
换做寻常人家,出嫁的女儿无故回了母家,难免要被人说道一番。不过褚明不怕,谁要是敢欺负他的宝贝女儿,他第一个不同意
淋雨受凉加上过于悲伤,盛琰煦的确昏睡了三日,到了傍晚才将将醒了过来。
感觉头痛的厉害,还没睁眼便用手摁着太阳穴。刚摁了两下,一双微凉的手接替了他,轻轻揉着他的头。对于还没有完全退烧的盛琰煦来说,这个温度无疑是刚刚好的。方同跟着怜双走得慢,还没到门口,便听到书房里面茶壶碎裂的声音。惊得方同赶忙跑了进去,“王爷,怎么了”
盛琰煦没说话,只是攥成的拳头还抵在桌子上。
方同倒是喊了出来,“这是谁干的”
原本在墙上挂着的盛琰煦母妃画像,此刻像淋了雨一般面目全非。浸了水的宣纸不再平整,褶皱不堪。原本画上的女子,此刻也只剩一堆混合的颜色。
方同试图扶着盛琰煦,但还没碰到他就被打开了。方同知道,这是王爷母妃唯一的画像,更是他唯一的念想,弄坏画的人多半是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