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先别着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容妃娘娘在宴会上的献礼,这要是耽误了,怕是她没有罪过也要有罪了,”采儿拍着褚云心的背试图让她平静下来。
褚云心一直紧着眉头,“是啊,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现在看来容妃定是不能赴宴了,“父亲之前叫人带来的羽翼纱呢”
“羽翼纱已经按您的吩咐做成了一条烟纱散花裙,小姐今日要穿它吗可是里面用的是月白色内衬,春宴上穿怕是太素净了。”
“没事,你去找来吧。”
今日的舞只怕仅能勉强完成,只能想点别的法子吸引一下众人的注意力了。
宴会设在了隆元殿,春宴不似往日,是少有的可以男女同席的宴会。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一块匾额,上面是开国皇帝亲手题写的殿名,屋顶上的琉璃瓦在阳光下发出了金色的光芒。
褚云心到的时候,殿内已经有了不少人。座位是按照等级分布的,褚云心父亲的官职很高,她的位席也比较靠前。被宫女引着坐下之后,褚云心便看似不经意的打量着殿内的人。
今日的宴席,京城里七品以上的官员都会到场,不过只有三品以上官员的家眷有资格参加。各位当家主母多半会把自己的嫡子嫡女带来,一来显示家族旺盛,二来若是有门当户对的,还可能成一段政治联姻。和他们相比,孤身一人的褚云心就显得有点落寞了。在宫内多年,她与京城内的这些官宦人家并无交集,所以也没人过来同她寒暄。
褚云心身穿月白色烟纱裙,头上只戴了一个白玉素簪,和周遭各个身着精美华服的女眷们相比,算是宴会上的一道清流了。
褚云心进殿的时候,还能听到一些官眷的窃窃私语,指着她的衣服不知道说些什么。她也没理会,无非是说她衣服素的像没见过世面一样罢了。不过等到她被引着做到了前排,那些人立马住了嘴。
虽然有的人不知道她是谁,但看坐的位置,也能猜出一二了。
“真是势力极了呢,”褚云心这样想着。
再看对面,那个身穿黄色蟒袍是太子盛琰鸿,褚云心在皇后宫里见过两次。他身边那个戴着白玉冠的男子身穿绛紫色的朝服,又配上了同色的金丝腰带,整个人看起来丰神俊朗很是不俗。两人有说有笑看起来关系很近,那么那人应该就是魏王盛琰辰了。
正瞧着,殿门口的太监高声呼到
“燕王殿下到”
众人顺着声音看过去,一个健硕的身形逆着光大步走进了殿内。
靠近殿门品阶较低的官员纷纷行礼,燕王一概不理,径直往里走去,一直到太子和魏王所在的地方。
太子、魏王、燕王,是当今圣上仅有的三位成年皇子,太子是皇后所出,地位尊贵魏王的母妃是太后的侄女,去世的早,因此他从小养在太后身边,同样不容小觑偏偏燕王没什么依靠,他的母妃因为生他去世了,小的时候被道空大师看中便去了凌云寺,在众人都快忘了还有这个皇子的时候,他回来了。出师后的燕王,文能为治国建言献策,武能为安邦四处胡征,硬是自己拼出了一片天。
今日的燕王,一身玄色直襟长袍,袖口处镶绣着银丝边,腰间挂着坠着一块翡翠玉佩,整个人不觉间透出了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看着这三位皇子比肩而立,这边的女眷们明显都不淡定了,纷纷整理着自己的裙摆和发簪,不时地往那边偷偷看过去,有一些娇羞的脸上已经泛出了红晕。
褚云心的目光也留在了对面,因为道空大师的缘故她对这个燕王很是好奇。
“道空大师都教了他什么呢”
正想着,褚云心突然和对面投过来的一道目光撞在了一起。燕王看似懒洋洋地站着,那双丹凤眼却斜斜地看了过来,那双眸子里一片冷意,褚云心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这目光,让她很不自在。
好在太监的声音打破了局面
“皇上皇后驾到”
众人纷纷下跪施礼,春宴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