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有人进来,那昏昏欲睡的老者掀起浑浊的眼睛,似乎是不可置信,猛然坐起身揉了揉眼睛,确定阮希言是个大活人之后,连忙站起了身,满脸堆笑:
“这位客官,不知道要买些什么话本?倘若您需要的多,可以酌情给您折扣。”
阮希言扫了一圈灰蒙蒙的店里,垂眸淡问:“都是一年前的话本了,贵店能卖我些什么话本?”
一句话,这老者神色颓然,莫了长叹一口气,感叹道:“是啊,这店铺已经不行了,进不到新话本,又找不到话本先生给铺子写话本,确实不能再卖给客官您什么话本了。”
说道这里,老者的目光忽然带上了几分警惕:
“客官既然知道我这铺子是这个情况,如此询问,是来寻老汉我的乐子?”
“我不仅知道这风墨阁是这种情况,还知道你这家铺子是被一个权贵给盯上了,想要挤垮这间原本生意还不错的铺子。”
随手拿起一本话本,阮希言伸手拂去上面厚重的灰尘,颇有感触地问道:“不知道掌柜的接下来想怎么做?”
那老者深深地打量了阮希言一眼,目光之中带着无奈和心酸:“这位小姐,你怕不是要来买下我们风墨阁的吧”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阮希言眼中闪过赞赏之情:“有权贵的排挤,这个铺子无论都要倒闭的,而掌柜你在京城中也没有根基,将铺子盘出去已经是命中注定的事情,不如将铺子盘给我。”
阮希言这一次来,就是为了盘下风墨阁的。
小切给她寻来的消息里,风墨阁这个铺子,已经是穷途末路了,无论如何都是要盘出去了,只不过价钱问题了。
阮老爷给阮希言留的钱财不算少,这个掌柜的也不算容易,更何况被贵人排挤,掌柜的必然左支右绌,身为平头老百姓,谁都不容易,所以只要价钱差不多,阮希言也不打算太过压价,至少要给人活路。
“而且你将铺子盘给我之后,我依旧不改招牌,因为我也是要卖话本的,沿用你们风墨阁的牌子,也不算辱没你的先祖。掌柜的不妨好好想想,价钱方面都好商量。”阮希言笑的和善。
一听这知根知底的话,老者就知道阮希言为了盘下自家的店铺,确实是下了不少功夫。
他的祖上都是平头老百姓,直到老者太爷爷那一代,出了一个秀才,因为科举屡次落榜,只能流落在京城写写话本以养活自己,谁知道这秀才科举不怎么样,写话本确是一流,就这样,老者很幸运的用写话本挣的钱盘下一个铺子,后来逐渐发展壮大,就成为了风墨阁。
风墨阁发展了好几代,口碑也算不错,在京城百姓心里有些重量,也正是因为发展的很不错,动了专营话本的权贵家族的利益,被权贵盯上了,想要排挤掉背后没有什么势力的风墨阁。
听着阮希言的话,老者陷入了沉思。
说句实在话,这段时间想买风墨阁的人也不在少数,但是很少有人会想着再沿用风墨阁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