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这一举动并没有阻止来人的脚步,云一转过头,就看见凌若菲已经返身将门关了,然后缓步朝他走来。云一危险地眯了眯眼睛,飞快地掠身上前,一把掐住了凌若菲的脖子,将她逼在墙角。
“你是谁?为什么试图冒充她?你今天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爷绝不会饶了你!”云一的声音冷得仿佛能结冰。
凌若菲咽喉被桎梏,帷帽也被打翻掉在地上。她十分无语地指指他扼住自己的手,冲云一眨眨眼神,意思是说:你倒是放开我呀,你不放开我怎么说话?
来之前她就做好思想准备了,毕竟自己不是真是欧阳云清,云一一定会对她有所试探和怀疑的,因而表现得十分平静。
云一见她如此,倒也有些疑惑了。他的手不由自主就松开了凌若菲,得到自由后,凌若菲立刻大口地喘着气。
等到呼吸平稳后,凌若菲也不理云一,只是快步走到桌边,拿起白玉酒壶就仰脖喝了起来,顿时,清洌的酒香溢满了整个厢房。
凌若菲喝了一大口酒后,用衣袖擦了擦嘴,很随意地对云一说道:“陈家酒坊的秋露白,二十年陈酿,好酒!明儿给我送两坛……只是入秋以来旱情紧迫,我怕是没有心思喝了……”
云一听了这话,平静的面容终于有了一丝裂缝,这熟悉的语气和动作,当日在场的只有他和主子二人,再没有旁人知晓,所以说,他可以相信她了?凌若菲说完,只是伸出左手摸了摸右耳耳垂,这是欧阳云清的习惯性动作。
没错!是她!这个动作是主子以前最爱做的一个动作,那神韵,那表情,一模一样!
看到眼前这个女孩的一举一动,云一不免激动起来,但他并没有马上开口,只是定定地望着凌若菲,仿佛在等着她的下文。
这时,凌若菲长叹了一口气,低声道:“云一,是我,我回来了。”
云一的眼眶有些红了,他颤抖着嗓音问道:“主子,真是你吗?为什么你会变成这副模样?还成了……”
还成了盗墓贼收养的小孤女,但是他没有说出口。
凌若菲上前扶起了云一,低声说道:“云一,是我太大意了,着了奸人的道……”
云一不肯起来:“主子,属下护主不利,请主子责罚!”
凌若菲看着云一那张真诚的脸,心想:这云一手中握着大部分欧阳云清的资产,自身的能力又这么强,那他到底有没有私心呢?
尽管欧阳云清生前交待过,云一是无权动用超过一万两银子额度的。凡超过的,都要有欧阳云清的授权,但就这一万两的数目也已经不得了了。
他要是有个私心的,随便贪污点银钱也够他挥霍的,而且欧阳云清死了也快一月了,身后事还这般凄凉,他为他的主子做过什么?
她拨开云一的手,悠然地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问了一句:“我若死了,你不正好可以接管我的生意吗?”
云一陡然一惊,忙解释道:“主子,属下听闻主子身故后,十分难过。但想起主子所托付的小主子,实在不敢轻举妄动!故而属下常常偷偷进宫,暗中将小主子的膳食调换,以防小主子遭人毒害。未能及时将主子从险境中救出,还请主子责罚!”
凌若菲听了他这话,心中将信将疑,仍冷着脸问道:“云一,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