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菲一皱眉,从男子急剧起伏的胸部来看,可以看得出他呼吸困难,便果断地一挥手:“再重要的会议也要有命才能开!立刻通知麻醉师,让他立刻赶来给他麻醉!”
“不!我不要全身麻醉!这样的疼痛我还可以忍受!”病人的声音渐弱。
凌若菲不由怒了,对着他的手下嚷道:“你有没有搞错?他这枪伤可是靠近心脏,不是四肢!如果你还想他保住一条命的话,立刻打晕他!然后让着管事的来签字!”
病人情况十分危急,子弹击穿了他的胸部有可能还伤及肺部,不全身麻酸醉这手术谁敢做?那手下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了手。
“你敢!”病人十分恼怒地看着手下。
凌若菲却不动神色地用戴了手套的手指在病人的伤口戳了一下,痛得病人腰不由自主地一勾。他盯着凌若菲的眼睛,一脸地不敢置信。
凌若菲冷哼一声:“这就受不了了?这还不及手术的十分之一疼,你还要再试试吗?”
“疯子!”病人嘀咕了一声,两相对峙了一会儿,病人最后终于认输了,同意全身麻醉。
病人的身材很高大,躺在手术台上的身体都是肌肉,可以看得出他是一个运动型的男人。只可惜,此刻他那满是肌肉的左胸上中了一枪,靠近心脏的位置一片血肉模糊,如果再往左一公分的话,恐怕连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幸好,子弹离病人的心脏还有一公分远,但是正如凌若菲所料,伤及了肺部,有血管破裂,正在流血。也幸好,他遇到的医生就是凌若菲,凌若菲以前研究过野战外科,虽然她后来进了这家私立医院,很少机会治疗枪伤,但是基本功还在。
凌若菲这个人有一个特点,只要一拿起手术刀,所有的杂念都会被她抛置脑后。
一个多小时后,只听得“咣”地一声,子弹落进盘子里的声音,在此刻显得十分悦耳,手术完成后,她开始缝合创口。
对于外伤缝合,她一向不喜欢用羊肠线。她还有一个小秘密,每次到收尾时,她都会悄悄地加上一针属于自己的一个标致性手法。这个秘密除了她自己,没有人知道。
打好最后一个线结,助手及时上来帮她把线剪断,至此,手术总算完美地收官。她抬头看了一下电子计时器,1小时30分,是她这台手术的全部用时。
不料她替他包扎好伤口,一转身的时候之际,居然就看见病人已经醒来,正盯着她的胸牌看,看那神情似乎是要记着她的名字,回头伺机报复一样。
那天邢飞到底还是没开成会,被医院留下来观察了一晚,出于职业道德,凌若菲这一夜也留在医院,以便随时关注病人的情况。
到了凌晨六点的时候,病人执意要求出院,凌若菲无奈之下只得他在签署了免责同意书之后离开了。
临行前,她叮嘱道:“记得这两周内不要剧烈运动、伤口不要沾水,也要记得经常换药,如果方便的话,两周后,你可以过来拆线……或者去别的地方拆。”
此时的邢飞一改在手术室的赢弱,他换上了一件新的衬衣,同样是黑色,但是穿在他的身上,竟然有一种王者气势。他站在那里,任手下人为他扣好纽扣,整理好衣服,片刻之后,他就从一个重伤的病人,变成了一个睥睨天下的王者,以得几个值班的小护士不住地偷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