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缘何如此鄙夷清阙?”海棠不解,反问道。
宁芙蓉默然的转过身去,严词厉色的说道,“总之,我不允许你与她有任何干系。还有柴骏,他配不上你,乘早断了这个念头为好。”
“海棠不明白,”宁海棠挪近了一步,执拗的说道,“先不说柴骏,莫非真如侍从们传言那般,清阙是姐夫的金屋藏娇?”
“海棠!你给我住口!”宁芙蓉气急败坏的急转过来,给了海棠一巴掌。
海棠错愕的捂着半边抽痛的脸,含泪瞪着宁芙蓉,“姐姐……你从未打过海棠……”芙蓉心疼的想要上前查看,被海棠推开了,“如若海棠有说错的话,那到底为何不能与她交好?!”
“你!”芙蓉气到接不上气来,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吐纳着。“罢了,罢了,多说无益,海棠,你若执意如此,做姐姐的我只能向父王及母后禀明,早些帮你许个好姻缘,也算了了我多年的心事。”
这可把海棠彻底惹急了,上前抱住了芙蓉的手臂,讨饶道,“姐姐,不要不要,就算海棠求你了,还不成吗?”
“那你可会听姐姐的话?”芙蓉稍稍缓和了点,被海棠搀扶着坐回了石凳上。
“这……”海棠低下头去,犹豫不决起来,手指不停地绕来绕去,身体也随之左右晃动。芙蓉佯装肃然的看着她,“怎么?下不了决心?那……”话音未落,海棠立马站定了说道,“不相处,不相处,海棠跟姐姐一起就好。”心里则暗忖着,先答应了再说,偷偷玩不就好了,反正王府那么大,若是真把她的婚事交给父王母后,那她与柴骏是真的没可能了。
芙蓉抚了抚海棠的脸颊,柔声的问道,“还疼吗?”海棠微微摇头,接着蹲坐一边,将头枕在了芙蓉的腿上。芙蓉垂着眼眸,细细地瞧着枕于她腿上的海棠,稚气未脱的脸上,竟生出了几分女子的妩媚,她这个小妹确实也长成个大人模样了。俯下身去,轻轻说道,“海棠,阿米你就一直养着吧。”
海棠直起身来,摇了摇头说道,“那怎么行,待姐姐回府,我便会将它放回原处,姐姐的身子可不能近这些。姐姐,你何时回府?姐夫似乎明日就会回来了。”
“再过些时日吧,我还要在此多侵染些佛法,净净心,你若是想念我了,即可过来这里看我,对了,珠儿呢?”芙蓉左右张望了一下,未发现海棠贴身侍女珠儿的身影。
海棠偷笑着说道,“她呀,在王府呢,我是一个人骑马过来的。”
宁芙蓉大吃一惊,闻言色变,“什么?哎……你这孩子,简直……简直胡闹,偷溜出来玩,这回是来找我倒也罢了,下一回若是在外面遇了险可怎么了得。”
站在一旁的芍药也安耐不住的偷笑起来,被宁芙蓉一瞪,赶紧讪讪的收起了笑容,福了福身子退下去了。
海棠仍然赖在芙蓉腿上不愿起身,像透了一只小猫般,蹭来蹭去,“海棠知错了,下回……不不,没有下回,没有下回。海棠若还要来看望姐姐,一定会乖乖的坐着王府的马车前来的。”
“知道就好。”从桃花树上飘下几片花瓣落在了海棠的发间,芙蓉轻轻将其拨开,抖落到地上,抬眼看去,像是早开了几朵出来,倒也别有一番美感。海棠已十七了,恐怕熬不住多久,即便自己不提,大召也会将海棠的婚姻大事摆上台面,特别是王兄宁霁寒,把海棠送来南平,妄图让海棠去引诱太子,应该也是出自他的手笔。
她并不是瞧不上柴骏,柴骏英俊洒脱,武功了得,又是四殿下贴身侍卫,对寻常人家的女子来说,真真算得上是一位佳婿,可与海棠的身份相差过于悬殊,终究是走不到一起的,不如她来做这个恶人,早早断了海棠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