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小皇后李难胜也在这里。
准确的说,李难胜目前还不是皇后,她从前身份是太子妃,尚未正式策封,不过这并不影响她的地位。
双方行礼见过面,高殷心想,莫不是册封皇后之事?按理说也差不多,此种礼仪与年纪关系不大。
“道人,关于策封皇后一事,娘看,可放在秋日,现在日子越来越热,娘也无心思准备此事,你看如何?”李太后说道。
“一切但凭母亲做主就是!”
“好,此事就这么定下。另外,娘听说,你前几日曾经微服出宫,还遇上了强盗,这可太随性了,下次绝对不行!
这可并非娘不让你出去,而是过于冒险,此次就是明例,只要带上足够卫队,你随时都可出去!”李祖娥脸色变得十分严肃。
高殷一听,暗想,看来今后若要微服就不好办了!
究竟是谁告的状?下来要查一查,真岂有此理!
“母亲放心,下次儿若出宫,一定向母亲请示!”
“娘这也是为了你好,郑子默、祖珽、娥永乐等人未尽到监护职责,娘要对他三人进行处罚,每人罚俸一季。
至于那南人颜之推就免了,他俸禄本就低微,若再处罚,养家就不够,到时又有读书人要怪我刻薄!”
啊?还要处罚他们三人?母亲也太认真了吧!
高殷一听,只得暗自摇头苦笑。
北齐官员俸禄,其实非常低微,这可能也是很多官员贪污腐败原因之一。
当时,俸禄按照散官级别定额,但必须担任具体职务才给俸禄。
比如,正一品官不过才八百匹布帛,从一品七百匹;
颜之推虽然是从五品职官,但是只有从七品散官,因此按照从七品给,一年收入四十匹绢帛。
这些绢帛是分成三部份支付给官员:绢帛、粟米、铜钱各一份。
四十匹绢帛,如果换算成铜钱,就是二十贯左右,这点钱虽然对于普通农民来说很不错了。
不过对于一个没有房子的京官来说,绝对是要扳着指头数着用的,半年能吃上一回肉就算好的了。
唐代官员俸禄比这标准高好几倍,很多官员还觉得清苦不堪、无法度日呢!
“道人,还有一事,就是临漳县薛绍基,听说你罚了他五万贯用作修建运河,这也是该他咎由自取。
不过,既然处罚了他如此多财物,娘以为,就不能再让其长男到徐州当什么队副,人家也是出身名门,按照惯例怎么也得从八品以上,更别提还捐了五万贯。
娘以为,如今大齐还是要仰仗高门大户,因此,不如让薛大郎到北镇当幢副,品级高一些,你看如何?”
啊?原来这才是母亲今日找自己的重点!
看来,薛绍基肯定是找过了他的亲家张保洛,然后走了母亲的门子。
思路如此清晰,厉害!
母亲也聪明,表面上给薛大郎升了七品官,实际上北镇风险更大,若打了败仗,即便不死,也很容易当突厥人俘虏。
这种小事自己不好反驳,于是他说道:“儿同意母亲之见!”
李祖娥叹了一口气,说道:“道人,你是不知道,现在有人盯上了你大舅父,说他贪赃枉法,这让娘也很难办……!”
大舅父就是母亲的兄长,皇后李难胜的父亲。
高殷一听,不由得一惊,心想,这些大族豪门人果然不好惹,反击力度可不小。
不过,这才是政治,我喜欢这种角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