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有福小心的摸了过去,只见长安叔,在院子里挖了一个大坑,里面堆满了兵卒。
他一回头,正对上杨有福。
“福娃子,咋是你啊!你不是上山了么,回来做啥?滚一边去,叔正忙着哩。”
他继续轮着撅头,朝杨有福挥了挥手,一副极不耐烦的样子。
杨有福有些尴尬,扬了扬手里的剑。
“叔,我……”
“滚。”
他只好灰溜溜的走了出去。
一连去了好几家,越走杨有福心越寒,就连那镇子中央的大善人李富贵也冷脸对他。
他就不明白了,都说自己恶,这,这,谁不恶啊!以为自己傻,以为都藏的深,骗鬼去吧!
杨有福最后还是走进了铁匠铺子,银根叔屋子里到算干净,若不是那难闻的血腥和烤焦的烂肉味,杨有福真以为自己是撞了鬼了。
“福娃子,你来了,唉!知道瞒不过你,坐,坐。”
银根叔使劲拉了拉风箱,直起身,用手摸了一把密密地白色短须,摸出一壶酒,丢了过来。
“来,喝两口,压压惊,你也是大小伙子了,该说的还是说说吧!”
他伸出黑乎乎满布老茧和炸满裂子的手,摸出长杆烟锅,猛吸了一口。
“我寻思着,你也该出去走走了,咱这镇子啊,住不成人了,我们也该走了。”
杨有福假装一惊,“银根叔,咱们要到哪啊?”
“大人的事,你个孩子瞎问个啥,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他又吸了一口,喷出一股烟。
“咋,我一个人走么?”
“怎么?不行吗?你都十五了,也不小了,咋个都得出去闯荡一番,毕竟这是咱镇子上的传统。”
他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却乐开了花,憋在这个小镇上十年来,是该出去看看了。
“不走,行吗?我想跟着你。”
“唉!你这个娃,咋不懂事呢?你能跟我一辈子吗?”银根叔抽了一口旱烟,望着远方,幽幽地说。
“可,可我有些怕?”杨有福眉眼低垂,盯着手指。
“不是,昨个给你打了一把剑吗?怕个啥?”银根叔轻轻摸了摸杨有福的脑袋。
这一下,让杨有福差点落泪,可他还是忍住了。
“剑咋样?”
“好用着哩。”
“真的,额,就是……”
“就是个啥,说啊?”
“没刃子么?”
“你要刃子做啥?”
“不做啥,我寻思着,这没刃子能叫剑吗?”
“你个哈娃子。”银根叔摸了摸杨有福的脑袋,沾了一股烟味。
“本来不想给你开刃子,这下倒好,要走了,就给你开个刃子吧。”
“来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