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已过去月余,按理现在应该是吹着暖和的春风才是。但不知为何,今年的冬风似乎久久不愿离去。
瑟瑟的寒风在大沥街上呼呼地刮过,吹起了地上的落叶,各家的窗户紧紧实实地关着。若不是已到中午,稍微暖和了一些,恐怕路上都不会有几个人。
“袁府正门往北转过一个巷子,有一侧门立有两座石狮,这是袁术的院落。不要进去,继续往巷子深处走去,另走过两座门,到墙上长满爬墙虎处,可见一简陋朴素、枣红色的木门。这便是袁绍的府门,跟袁术的府门一样,牌匾上也是上书硕大的“袁府”二字。”魏向领着几个推着车的跟班儿,边走边在脑海中想着刘谟向自己交代的事情,自语道:“就是这了。”
“小五,叫门!”魏向对身后一十五六岁的少年道。
“是。”
片刻后。
“你们是?”袁绍的老管家听到有人叫门,打开门后问道。
魏向上前一步回道:“我们是奉命给袁公子送样酒来了,请问袁公子在吗?”
老管家瞧了一眼推车上装的满满的酒坛,又打量了几眼穿着粗布短褐的魏向道:“我家公子出城田猎去了,你可改日再来。”
魏向暗自松了一口气,心道:“公子说的不错,袁绍果然不在,那就好办了。”
“老丈,这些酒坛里都是上等的醇酒,每坛都价值不菲。我等小心翼翼运了两个时辰才运到,不是我们这些伙计偷懒,但这一来一回….一路上磕磕碰碰的,若是不小心碎了一两坛…我等……”魏向面露愁状,继续道:“我们这些小伙计恐怕要遭殃。老丈,这酒已经送到了,你看能不能….?”说道这,魏向忍不住又打了个寒颤。
老管家生性淳朴,本是濮阳人士,遭遇饥荒,五个儿子饿死了三个,还多亏时任濮阳县令的袁绍见他可怜收留了他。这些都是刘谟上次来袁府时听下人门讲的。
因此见到穷苦人家打扮的魏向几人,穿着粗衣短褐顶着冷风,着实有几分不忍。
“这样,你们先把酒搬进来吧,等公子回来,我告诉他一声便是。”老管家道。
几个小伙计听了着实高兴,三下五除二就把三车酒搬到了袁府。
临了,老管家向魏向问道:“这酒是何人所送?等公子回来,我也好跟公子交待。”
魏向一字不差按照刘谟的吩咐答道:“昨日我家公子跟袁公子已经说好了,你只说是城西魏里所送,他自然就知道是谁送的了。”
“如此甚好。”
此事办完,魏向又回到中东门墙角下。五十余辆装满空酒坛的推车还有车夫整整齐齐的排成一排在等着魏向,随着魏向一声示意。浩浩荡荡的车队沿着御街往西而去,待到袁府时,魏向故意放慢了速度,在袁府附近来来回回绕了好几圈。
这架势,不一会儿便引起了人们的注意。街上的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街边本是紧闭的门窗此时也尽是露头打望的身影。
待把人气炒热后,在魏向的带领下,车队开始转向折返往中东门而去。出了城门,找一无人处,魏向吩咐后排的车夫把车上的棉绳解开,茅草尽接扔掉,然后把车上的酒坛全都搬到前排的车上。
收拾妥当后,五十余辆车分为两队。后排全空的一对由魏向领着沿着御街穿过金市的酒肆区然后回到魏里,前排装空酒坛的十余辆则在此等着天黑,然后在小五的带领下悄悄的将空酒坛运回城南的酿酒作坊。
………
金市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