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钟怀宁的劫持下,钟灵被架回了家,没多久,她爹和她二哥钟毅也问讯赶了回来。
果然不出她所料,她爹的脸简直黑的如他们家灶台上那口陈年老锅。
她三哥对她做了个多保重的手势,撇下她就跑了,她二哥看着她,摇了摇头。
“小五,你这次实在是太过了些。”
“你给我跪下!”
她爹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得钟灵噗通一声跪了下去,青花石又硬又凉,疼的她龇牙咧嘴,表情甚是丰富多彩。
“钟家几百年清誉,就这么毁在了你这个不孝女的身上!”
钟灵看着她爹下巴底下花白的一缕胡须都被气的飘了起来,关切道:“爹,您消消气!”
“消气?如何消气?你可是出息了,扔下大军不管,居然跑去夏凌国了?那是什么地方,那可是赦云多年的老对头啊!”
“是是是,您说的都对!”钟灵不住点头。
背上挨了她爹一竹鞭,听起来吓人,不过对于皮糙肉厚的她来说,不算太疼,老家伙还是心疼她的!
钟父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女儿,心中五味杂陈,他有五个孩子,两个儿子,二儿子不爱武,拼了命考取功名,他也无计可施,三儿子虽然自小习武,可天赋怎么也比不上这个小女儿。
她又痴迷练武,小小年纪不知哪来的胆子,偷偷跟着他混进军营,那一战生死攸关,连他都退却了,可她却混入敌方,生生将局面逆转了过来,一战成名,又过了几年,他便将钟家的担子都压到了这个女儿头上。
细细想来,她也不过刚刚及笄,他总觉自己亏欠她良多,她又处处优秀,难免溺爱了些,如今,竟闯出这等祸事,倘若太后怪罪,该当如何?
“爹,宫里头来人了!”
钟怀宁的声音响起,钟灵偏过头去,就看见她三哥正对着她挤眉弄眼,果然,她三哥心里还是有她的。
“你,跟我去领旨!”钟父沉着脸,将手里的竹鞭扔到钟灵脚边,负手走了出去。
钟怀宁赶紧上前把钟灵搀了起来。
“你说说你,像四妹那样,同爹撒个娇,爹不就不打你了吗,何必那么犟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钟灵撇了撇嘴,要她撒娇,还不如要了她的命呢。
钟怀宁忽然神神秘秘的凑了过来,笑的有些贱兮兮的。
“我听说,你去夏凌国是为了个男人?”
不必想也知道这消息是谁泄露出去的,云喜那小子什么都好,就是经不起盘问,只怕钟怀宁试探几句,他就一个劲的将事情全盘托出了。
钟灵抓住钟怀宁的手,威胁道:“这件事天
知地知你知我知,若是让爹知道了,我就让你今后都去不了柳堤!”
钟怀宁最爱听小曲,柳堤里的姑娘个个都有胜似黄鹂鸟的好嗓子,唱起小曲来能让人酥到心坎里,若是往后都不能去柳堤了,那人生还有什么滋味啊?
“你放心,此事定是不能让爹知道的!”钟怀宁很是识时务,诚恳的点点头。
末了,不忘提出条件:“不过,你也得让我把把关,我好歹是你兄长!”
“放心吧!”钟灵摆摆手。
这事谁说得好呢,毕竟她忘性差。
钟怀宁太明白她什么德行了,跟在她身后喋喋不休的叮嘱:“你可别嫌哥唠叨,你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傻里傻气,莫要让人欺负了去!”
钟灵对着他扬了扬自己结实的肩膀:“你看我这样,谁能欺负我?”
说罢,有些心虚的低下头,面对沈亦迟,还真的说不准。
二人匆匆赶到前院,朱内官已经等了一会,瞧见钟灵,还能笑的和蔼,果然不愧是太后栽培出来的人。
钟父瞪她一眼,钟灵乖乖的对着朱内官作了个揖:“下官有失远迎,还请朱内官赎罪!”
“不妨事,那就,接旨吧!”
朱内官瞧着这父女两的小动作,知晓钟老将军方才定是教训过钟将军了,皇上还真是有先见之明,派了他来。
钟灵乖顺的跟在钟父和两个哥哥身后,跪了下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钟灵于社稷有功,特赐云锦十匹,玉如意两把,夜明珠一颗,圆月弯刀两把,黄金万两,钦此!”
“臣,谢主隆恩!”
钟灵站起身来将圣旨接下,钟父面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些。
“宫里头还有诸多琐事,那洒家便不打扰了!”朱内官出声告辞。
钟父赶忙上前,拿出两锭金子塞到朱内官手里,恭敬道:“朱内官奔波辛苦,这点意思,请内官喝些茶水!”
内官宣旨,是这么个规矩,朱内官也没有太过推辞,将金子接了下来便告辞了。
钟灵的心思早就放在了那两把圆月弯刀上,心中暗想着,还算那个臭小子有点良心,可算是将她念叨了这么些天的刀送来了!
拨开箱子上的那些个布匹,全都塞到了她两个哥哥的手上。
“我瞧这些缎子不错,你们替我给几位姐姐送去!”
说罢,已经拿起了刀,面上透出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