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杨蠡擦身而过时伸手掐了他一把,心底焦急,只盼着他能机警些,少受些责骂。
只可惜杨蠡并不能领会她的意思,皱着眉头揉了揉手臂,满脸不解。
等宰相夫人走远,宰相忽然怒喝一声:“还不跪下!”
“父亲,你这是做什么?儿子做错了什么?”杨蠡满脸不愿。
宰相冷笑一声,毫不客气的对着杨蠡就是一脚,这一脚力道极大,杨蠡踉跄几下,到底是跪倒在地下。
倒地时手肘撞到桌角,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做错了什么?你自己难道不知吗!我可曾叮嘱过你不要去烟花柳巷?你可知外头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宰相府!”
“盯着又能如何?宫里不还有大姐在吗!现下宫外谁不忌惮宰相府几分?再说了,如今谁人不去外头应酬,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府上好!”杨蠡忍不住顶嘴,他就不明白了,玩几个不入流的妓子又能如何?
宰相怒极反笑,顺手拿过一旁的荆条,对着杨蠡的背脊便是一鞭,杨蠡疼的大叫起来,紧接着又是一鞭子落下,宰相下了狠手,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直打了一刻钟,宰相方才气喘吁吁的罢手,此时杨蠡背后已是一片血肉模糊,他平日里锦衣玉食,哪里吃过这样的苦,此刻已是昏死过去。
宰相走到门外盛了瓢凉水,对着他头顶浇了下去,杨蠡睁开了眼睛,面上半点血色也无。
“你给老子记好了,如今府里派人去了盐路互送,那些个下贱的灾民日日在路上喊冤,此事被你姐姐压了下去,若是毁在你的身上,老子便扒了你的皮!”
说罢,拂袖而去。
杨蠡一偏头,又昏死过去,早早便等在门外的宰相夫人瞧见宰相出来,忙带着下人冲了进去。
瞧见杨蠡的惨状,伏地大哭起来:“造孽啊,我苦命的儿啊!”
“夫人,还是快将少爷抬回去,叫府医来瞧瞧吧!”婆子将宰相夫人扶了起来。
一行人抬着杨蠡,马不停蹄的回了房。
清晨,王府。
钟灵在房中睡得正香,被门外嘈杂声吵醒,拿被子蒙住头,门外的声音却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忍无可忍,合衣走出门外,便瞧见洛羽凌指挥着小厮将成堆的箱子往她对面那间厢房搬去。
钟灵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的倚在门框上同洛羽凌打招呼:“你怎么回来了?”
“这次可是你家殿下八百里加急的快报将我召回来的,可怨不得我啊!”洛羽凌笑的邪魅。
想起什么,快步走上前来,压低声音问到:“我走了这么久,你和阿迟,可有什么进展?”
钟灵翻了个白眼,她倒是也想要有进展,可自打她那日扒了沈亦迟衣服后,沈亦迟见到她都要绕着走
,更别提给她接近的机会了。
没好气道:“扒了他衣服,算吗?”
“什么?”洛羽凌瞪直了眼睛。
等到消化了这件事后,面上笑容看起来更加兴奋了。
“你扒了他的衣服?不应该是,这种事,以他的性格,应当是他主动才是,你快同我说说,都发生了什么?”
洛羽凌拉着钟灵追问,满脸都写着他很迫切的想要知道,钟灵攒出一个笑容。
“无可奉告!”
啪的一下关上了门,再不理会门外洛羽凌的叫嚷了。
趴回到床上,预备睡一个回笼觉,门外静谧了片刻,又响起洛羽凌不怀好意的声音。
“钟灵啊,我忘了告诉你了,这次回来,我便住在王府了,就在正对面,你我日后,也可有个照应了!”
“你说什么?”
钟灵陡然清醒,蹭的一下跳了起来,推开门,瞪着插手靠在门边的洛羽凌。
这些日子沈亦迟不愿搭理她,她还打算再接再厉呢,可洛羽凌来了,岂不是要打搅她的大事吗!
“不成!”
洛羽凌笑的妖娆:“那可由不得你我,是阿迟的主意,瞧瞧,东西都差人给我送来了,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哎,实在是盛情难却啊!”
扬了扬眉,潇洒转身朝对面走去。
呸!活脱脱像个来跟正室宣告主权的小三!
书房。
沈亦迟看着手上的密报,面色有些凝重,门外响起三声极轻的叩门声,抬起头,瞧见洛羽凌站在门外,冲他会心一笑。
沈亦迟收回视线,将密报扔进香炉里点燃,洛羽凌一副习以为常的姿态,撇了眼香炉,开口问道:“怎么了?盐路传来消息了?”
“难民被抓了!”
“嗬!他们倒做得出来,逼得他们无家可归的也是他,如今竟是半点活路也不给了吗?”
抬眸看向沈亦迟:“你打算如何?”
沈亦迟没说话,洛羽凌已经猜到了七八,忍不住皱眉。
“杨勤手里都是死士,打起来都是不要命的家伙,你若是派兵去盐路,能有几成胜算?”
“两成!”沈亦迟淡淡开口,说话间人已经站了起来。
洛羽凌忍不住惊呼:“你疯了?你是要去送死?”
“我如今做的那件事不是拿命在搏?你太大惊小怪了!”沈亦迟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起身要往外走。
洛羽凌赶忙追了上来:“阿迟,这件事实在是太危险了,若是被杨勤察觉了,只怕你日后会更加艰难!”
如今一个皇后,已经是难以招架了,再来个宰相,还能有活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