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微微喝彩,江歌离这一手的确是妙招,以敌之刀,克敌之刃。黄鹤三撤去两把短刀,微微后退抱拳说道:“小兄弟真丈夫,说一不二,我黄某佩服。”
江歌离也同样退后一步道:“只怕是口服心不服,若是要出招,就请快一点吧。”
黄鹤三也不恼怒,当下重新握好短刀,却不上前,而是不断游走在江歌离身侧,始终相隔一丈的距离。江歌离被他绕来绕去弄得有些心烦,急道:“你倒是来啊,在一旁闲逛什么,我又不会攻击你。”
然而黄鹤三就是不上前,反而游走的速度更慢,绕着江歌离的步伐却更快,传出踏踏踏轻重不一的脚步声。江歌离左右张望,站在中间不得不四周环顾,以防黄鹤三突然跳起出手。
段宇新对何宇山说道:“这一招黄鹤三用的是迷惑的招数,等到江歌离方寸大乱之际,他便可以一击毙命了。”
何宇山一惊,连忙问道道:“这一招没有破解的方法吗?”
段新宇说道:“自然是有的,只要主动出击就可以逼得黄鹤三跳出他的那个诡异步法之外,这一招自然就废了。但是江歌离事先已经答应了不会主动出击,那黄鹤三这招自然是难以攻破的。”
何宇山担心道:“这样他岂不是会输?”莫名其妙的他开始担心起江歌离了,不过他的担心并不是那种亲朋好友有了的危机的担心,而是纯粹的就一个局势而言,对弱者的一种怜悯的担心,无关其他。
段新宇说道:“应该是的,早在这之前我就不认为他会赢,毕竟上次你去给黄明找场子时,我看他的招数混乱,基本无招可言,实力应该还在你之下很多。”
何宇山脸色沉了下去,“可我还是被他用奸计给打倒了,没想到他会用那么卑劣的招数,真是无耻。”
段新宇说道:“情况危急,许多不太正当的招数都是最正当的防卫,你中了他的招,是你自己的问题,怪不得别人。日后行事小心谨慎一些,还有”段新宇望着他,“该不该出头,还要先在心中有个对错分明,别只顾一股热血就胡乱冲了上去。”
何宇山低着头说道:“我知道了,师兄,你还是这么啰嗦。”
段新宇并不多说什么了,而是继续看去。
江歌离此刻显然已经有些心绪不宁了,明显脚步错乱,眼神慌张,黄鹤三这招是有效果的。“有机会。”他冷笑了一声,随后绕到江歌离身后,突然暴起双刀劈下。这一招若是平常看来,只不过是一般的突袭手段,未必伤得了人,一些高手或许还会因此反守为攻,一击致命,所以不算是什么好招。但对于此刻的江歌离而言,却是最为凶险的一招,首先江歌离不会反手伤人,其次就是江歌离明显脚步已乱,早已难辨黄鹤三的身形,就算黄鹤三的动作招数再怎么拙劣,此刻看来,亦是有出奇制胜的效果。所以在看清这一局势之后,在场众人十有会以为江歌离会立即死于双刀之下,毕竟这一招势已成,大势所趋了。
镗!
只听得一声清脆金铁交鸣的响声,随后便是一阵铁条落地的回声。众人纷纷睁大了眼睛,一把长剑断掉,两把短刀落地,二人各退一步。
“看清了吗?”严石宽问道身旁一个师弟齐鹿,“他是如何出招的?”
齐鹿摇摇头道:“没有,我原以为他会死,并没有想到他会挡下来,没有注意他的出招。”
严石宽点点头,“我也并未完全看清,但约莫看到了一点。”
齐鹿问道:“他怎
么做的?”
严石宽说道:“以己之强,破敌之弱,以敌之强,自耗其内。”
的确如此,方才江歌离原本是慌张回头,眼看短刀劈来,避无可避。他忽然竖起长剑,以长剑之长就直向黄鹤三手腕刺去,黄鹤三连忙转动手腕躲开,却被长剑用护手一下卡住短刀,用力一拧,两把短刀相交一起,自相攻守,而长剑也因拧转弯度过大,砰然碎裂,断成两截,但两把短刀也掉落在地。
黄鹤三怒问道:“你不是不反攻吗?为何出尔反尔?”
江歌离一脸无辜解释道:“我可没有反攻,那只是虚招而已,不这样,岂不是被你一刀捅死?”
黄鹤三依旧气道:“虚招?哼,我看你是有心置我于死地,若是我不回转短刀,你难道也会撤回长剑?”
江歌离肯定道:“这是自然,我那只是虚招,说不反攻你就不反攻你,不然以刚才的情况,我若要杀你,你认为你跑得了?”
这点黄鹤三的确承认,他之前已是全神贯注送去那一招,本就无太多退路可言,若是那时江歌离突然动了杀心,那他只怕不死也是重伤。江歌离笑了笑道:“你还出招吗?”
黄鹤三铁青着脸,“事情没办完,自然没完没了,你去重新找一把剑来,我们再来过。”
江歌离也不犹豫,当下转身朝一边兵器架走去。而这时黄鹤三突然施展游魂步,一步跃来,身形极快。
一抹白光闪过,已是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