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偲鸢皇后到了北齐,住进了别宫,北齐帝好远时常派人过来问候,就连对平遥公主的禁止出宫。也都宽松了很多。
再有十日就到了大婚的日子,宫里上上下下也都开始准备,行大婚按照规矩是在东宫举办,但是由于太子一直未曾入驻过东宫,所以将举办地改成了无极殿。
这一天卿遥就拉着去试穿嫁衣,被宫女们左穿一件右穿一件的卿遥,终于穿好了嫁衣。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身穿鲜红嫁衣,带着九珠凤冠,画上了精致的妆容,就连每一根头发都在按部就班没有乱了方寸。
“公主您可真是奴婢见过的最美的新娘子。”
来自制衣嬷嬷的夸赞,卿遥害羞的低下头仔细看着嫁衣。
轻柔的缎面,上面是花纹也是陈国独有的暗纹绣,在阳光的照射下,衣服背面显现出一只七彩凤凰,可谓是栩栩如生。
卿遥看着镜中身穿嫁衣的自己,想起了在帝巢何匀晨为自己准备的嫁衣,有普通的大红,还有那套银线嫁衣。
试完嫁衣后卿遥到了别宫,去找母后聊一聊,却不曾想碰到了乔装打扮的北齐帝跟母后在花园里的凉亭说话。
卿遥好奇他们谈些什么,于是趁他们不注意偷溜到两人聊天的凉亭下面,紧贴凉亭得石头,不让他们发现。
“沐樰她过得还好吗?”
没想到母后竟然还想着樰妃娘娘,还以为母后早就忘了呢。
“她很好,只不过两年前离开人世了。”北齐帝不准备将实情说出来,他怕偲鸢会因此生气。
“她死了?”偲鸢皇后明显被吓到了。
北齐帝点点头“她这几年身子一直不大痛快,吃了不少药,也没能熬住。”
“那你们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告诉我的,我这么多年一直在给她寄信,但她从来没有回过信,我以为她是怨我,怨我把她硬塞给了你。”
偲鸢皇后哀伤的流下眼泪,让北齐帝心里一阵心疼。
“她走的安详,你不必太过伤心,人死不能复生。”
北齐帝原本想要抬手去拍打偲鸢的肩膀安慰她,可手却停到了半空中,犹豫了片刻,然后失落的放下手。
“你让我怎么不伤心,沐樰是我在闺中就结实的好姐妹,这情分有进三十年,我难得能来趟北齐,本想着与她絮絮家常,可她怎么就离开了,这几天我也一直在纳闷,为什么打探不到她的消息,原来她早已不在。”
母后抽泣的哭声,让卿遥在心暗骂北齐帝一句“你这个说谎话的老王八蛋明明是你把樰妃娘娘折磨得不成人样,结果你还这里说这些瞎话哄骗我母后,真是该死啊,唉不对
啊,北齐帝要是老王八蛋,那么高演不就是小小王八了。”
卿遥继续偷听两人说话,在母后伤心了一会以后,北齐帝竟然开口问了这句话,差点没让自己气的跳脚。
“你跟陈帝相处的二十年如何?他待你可好?”
高远最关心的就是这个,这也是自己乔装打扮来这里的原因。
“他待我很好,这次过来,差点把半个陈宫搬过来,生怕我这一路上不舒服。”
高远眼角得余光透着一股失望,但很快被自己掩藏起来。
“那就好,那就好,早就听闻陈帝是独宠你一人,现在听你这么顺果然没错。”高远嘴上说的平淡无奇,但内里早就翻江倒海了。
高远看着坐在石凳上的偲鸢,那侧颜是自己曾无数次梦到过的,每次醒来都后悔没能好好抱住她,可现在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自己却不知所措起来。
最终高远经过了强烈的内心斗争,鼓起了勇气,在自己快不惑的年纪上,竟然有了年少时不曾有过的勇气。
“偲鸢”
高远坐了下来,抓住了偲鸢皇后的手。
偲鸢皇后吓得要把手抽回去,但奈何北齐帝力气太大。
“阿远你这是做什么?”偲鸢皇后瞪着大眼不可置信的想要逃出高远的魔抓。
“我只问你一句,你答或不答都可以。”
在说完这句,高远送开了手,偲鸢皇后也得意解脱。
偲鸢皇后站起身来,跟北齐帝保持一定了距离,而这个距离恰恰就在凉亭边上,而卿遥就正好在这个位置,只要偲鸢皇后一低头就能看到自己的女儿正在偷听自己跟北齐帝的谈话。
“你可以问,但你要是在越距,我只能叫人了。”
“好,那我问了。”
北齐帝深吸一口气,沉着冷静起来“偲鸢,如果当初我比陈霸先得到了皇位,去迎娶你,你会嫁吗?”
“我也不知道,哪有那么多的如果当初,事情现在都已经定了结尾,你又何必抓着最开始不放手。”
北齐帝突然一下子豁然开朗,但那张脸却很快的阴沉下来,北齐帝自嘲道“果然,你不会选我”
“阿远你我是好友,本不应该存在这种关系,朋友就是朋友,夫妻就是夫妻,你怎么可以混为一谈呢。”偲鸢皇后紧锁的眉头,言语上也是规劝北齐帝不要执迷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