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间郡外东行一百里,是一片崇山峻岭,其中最著名的当属五岳寨,在这条绵延的山脉中有个五座凸起的小山,隔空相望,互相照应。
周仓所在的二贤山就在藏在这一片崇山峻岭之中,名字自然是被太平道占领之后自己改名的,以前的名字叫做七女峰,因为名字不够霸气,所以改名成二贤山。
紫衣指挥着马车夫在官道上,一路向东狂奔,在岔路口改道小路,这是上二贤山的必经之路。
张郃本想告诉紫衣这里不安全,可是又担心被义妹嘲笑,说自己胆小怕事,只好任由紫衣行事。
张郃早就听说,这附近的二贤山是太平道的一处巢穴,来自己家要钱抢粮的黄巾贼寇,说不定就是出自那里。
就是因为这群贼寇,害得自己一家人背井离乡,离开鄚县老家被迫迁入河间郡,还差点害死自己的父亲,这一笔一笔的账,张郃都牢记地记在心中。
改道进入二贤山的范围之后,张郃就一直闷闷不乐,表情凝重。
“义兄,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紫衣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还是明知故问地说道。
张郃见越来越接近山脚,便委婉地劝阻道:“大妹,我看这里穷山恶水,大概不会有什么好玩的。今天不如先回河间郡,改天哥哥找一处好山水,再带你们出来玩,怎么样?”
“不会啊,这里山清水秀,风景秀丽,是个很好玩的地方啊。”紫衣反驳道。
“就是啊。哥哥,这里景色怡人,鸟语花香,娟儿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地方。”娟儿为紫衣帮腔道。
张郃看着大山越来越近,苦笑着看了看两位妹妹,说道:“山是好山,水是好水,就是这山上的人确不是什么好人。”
张郃感觉自己再一次委婉地向妹妹们暗示,这里是一处险地。
娟儿自然明白了张郃言语中的含义,又看了看旁边的欣喜的紫衣,不知道是应该帮谁说话,只好一言不发地低头玩弄起自己的手指。
紫衣继续装傻卖萌地说道:“兄长,你是说这里的民风彪悍,好勇斗狠吗?没关系的,我们只是来游山玩水,不招惹他们就好了。”
张郃真是又急又气地想: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哪里来的村民乡风,这个义妹平时看着挺古灵精怪、机敏过人的,怎么今天偏偏在这里犯傻了呢。
“小妹,我的意思你应该懂了。你快劝劝大妹,我们继续这样往前走下去,会出事情的。”张郃知道自己劝不动紫衣,只要向娟儿告急求教。
娟儿犹豫半天,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紫衣抢先用双手,轻轻包裹住她的手,四只纤细的玉手包容在一起,娟儿感到无比亲切和安逸,顿时改变了想法。
“哥哥,娟儿想再多玩一会,可以吗?”娟儿直接掣肘,说道。
张郃无可奈何,心中暗想:这个妹妹啊,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一点啊,面对这么危险的地方,你居然一点也没有警惕心,这可让我怎么放心得下你。
张郃只得实话直说:“两位好妹妹,这里盗匪猖獗是非常危险的地方,实在不是闲逛游玩的地方,我们还是回去吧。”
紫衣心中暗道:我们的四庭柱终于肯说实话,不过本姑娘就是冲着这里来的,你现在说什么也都晚了。
紫衣笑着说道:“义兄,有你在这里我们一点也不害怕,几个小毛贼怎么可以破坏我们的兴致呢。”
说完,朝张郃眨巴眨巴眼睛,表现出一副满怀期待地表情。
张郃急切地说道:“可是……”
不等张郃说完,紫衣打断道:“我想娟儿妹妹,也是这样觉得的。”
紫衣期待地看着娟儿,娟儿十分不好意思说道:“嗯,郃哥哥的武艺非常厉害,有郃哥哥在这里,娟儿一点也不害怕。”
张郃无奈地摇摇头,看了看腰中的佩剑,便不再言语,专心地闭目养神。
随着马车的移动,张郃将杀气最大范围地向四外释放,感知周围的微小变化。希望可以凭借这样,驱赶那些未知的危险。
又行了几里地,马车突然放慢了速度,车夫的声音从布帘外传进马车。
“少……少爷,前……面有一伙人……拦路。”
张郃依旧闭着眼睛,像是完全没有听到。
紫衣微笑着看了看张郃,又看了一旁的娟儿,说道:“妹妹,你害怕吗?”
娟儿天真无邪地说道:“姐姐,娟儿不怕。”
“很好,终于可以好好玩一场。记住啊,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老老实实地待在车里,不要向外张望。”紫衣认真地叮嘱道。
张郃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这个大妹,果然是冲着这群盗匪来的。什么不好玩,偏偏喜欢跟人打架玩。也罢,我也早就想去会一会这群狂徒了,害得我们全家流离失所,今天一定要要你们好看。
“少……少爷,我们要不要折回去?他们有好多人。”车夫不见主人回答,又再次发声问道。
马车这时已经距离贼人不到一百米,张郃已经可以感知到了他们,同样,这些黄巾贼也觉察到了张郃的存在。马车缓缓地向前移动,没有主人的命令,马夫不敢停下。
距离还有五十米,所有的黄巾贼都被张郃探知清楚,大概有不到100人。其中有一人的等级在60级,其余都是40-50级的喽啰。
张郃的杀气使得周围的黄巾贼,不停的掉血。为了避免掉血,等级较低的喽啰选择了主动远离马车。
站在大路中间的是那个60级的小头目,看到部下纷纷后退,立刻运用战士的技能,浩然罡气,保护周围的部下。但是,因为对方杀气太强大,只能勉强保护住距离自己身后的十几人而已。
马车又进去了十几米,小头目的额头上渗出了汗水,感受到来自张郃的杀气越来越强,浩然罡气的作用人数逐渐减少,从十几人降到几人。
马车在距离小头目几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这还是因为张郃主动命令车夫停下,否则车夫一定会硬着头皮冲过去。虽然很害怕这群盗贼,不过,相比张郃少爷,自己还是更加惧怕后者。
马车的布帘被撩起来,紫衣本打算立刻冲出去,但是被张郃拦住,紫衣诧异地问道:“怎么了,义兄?”
“紫衣,麻烦你,在车厢里照顾娟儿。我自己出去就够了。”张郃拜托道。
“义兄,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拦路抢劫啊,我怎么能错过呢?”紫衣完全无视张郃的要求,跃跃欲试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