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戳破了她的鬼话,她心神不宁,自会露出更多破绽。
时间缓缓流逝,躺在榻上的猫儿睡的踏实,如猫念经一般的小呼噜响个不停。
众人等不及,白无常上前弯腰,再次“啪啪啪”拍着她面颊。
她倏地睁眼,目光怔怔瞧着眼前场景,一动都不动。
白无常一顿,再拍她一把。
她一个激灵,下意识抬了手,一把拽住白无常的红舌挺身坐起。
但听白无常“啊呀”一声,那长长一条红舌已软软垂在了猫儿手中。
其余几人瞬间石化。
这……这戏还要不要继续演?和猫儿近身接触,不在几位戏子的计划之内啊。
寂静被猫儿率先打破。
她眨巴眨巴眼睛,瞧向秃了嘴的白无常,将手上红舌递过去:“疼吗?”
白无常一愣,迅速接过舌头转了身。等再转过来,那舌头又咬到了口中,含含糊糊起了个范儿:“本鬼差已舍弃肉身,又怎会疼?!”
一个对答间,戏文被推动,众人慌忙入了角色。
但见黑无常一步上前,指着猫儿道:“听说,你四处散布谣言,说我家君主,是你阿哥?”
猫儿转眼往上首的萧正处一瞧,疑道:“你是他们的君主,阎罗王?”
萧正立时入了戏,昂首挺胸,高喝一声:“大胆,竟然仗着本王之势,招摇撞骗。来呀,架油锅!”
猫儿一步跳开,“哈哈哈哈”长笑一声,重重呸道:“你何方小鬼,竟敢冒充我阿哥,招摇撞骗。”
众人一愣,被拆穿了?
黑无常哇哇哇上前,挡在萧正面前,一手指着猫儿叱道:“大胆贼子,竟敢诬陷阎罗王。你说我家主君是冒充,你有何凭证?”
猫儿一把推开黑无常,指着萧正问道:
“我为皇后娘娘镇魂当晚,我阿哥上来晃悠了一圈,同我说了一句话。你可知说的什么?
我为李姑娘驱邪当晚,我阿哥忙着陪天君吃席,差遣了旁的鬼差上来相助,你可知那鬼差是谁?”
她昂首挺胸一声接一声的发问,直直迫的萧正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冷笑两声,一口啐在黑无常面上,乜斜着萧正:“我阿哥虽乃鬼君,能幻化万种模样。可每一种幻形都英姿勃发,英俊无两,哪里是你这个丑王八可比!”
萧正脸上一抽,再也忍不了,一把扯住猫儿,扬手就要劈下去。
她立刻指着那手,直着嗓子喊:“热的,热的热的。你们是人?不是使了障眼法的小鬼?”
一旁白无常一经提醒,立刻上前拽开萧正手臂,高低起伏的叱了一声:“我等自然是鬼差,哪里使了障眼法。你等着,我等这就去抬油锅!”
一句话说出,门缝里立时吹进腾腾烟雾。
众鬼差一拥而上,簇拥着萧正,腾云驾雾间拉开房门闪身出去。
待外间没了动静,猫儿身子一软,瘫倒在地,抹了抹额上汗珠,后怕道:“险些被诈的现形。”
又压低声音呸了一声,冷笑道:“布做的舌头充鬼舌,你当我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