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夏歧山,与南夏九阳山相邻。
歧山整座山间呈陡峭纵离之势,寻常车马难以在此间行走,唯有歧山半山腰处,地势平坦,一条天然宽敞的石间小道贯穿南北,直达通往南夏皇城的官道,若车马行走此间,较为简捷,可少了不少的麻烦。
此行,正有一大批车马正往石间小道上走。
前面是一列长长的仪仗队,高举着东楚使臣团标志的旗帜,旗帜上所绘的图腾黑龙,腾云驾雾纵万里之下,还颇彰显了东楚皇室的威仪感。
中间,则有一辆镶着金玉,嵌着宝石的华丽马车,在前后一群手执长予的东楚士卒的保护下,缓慢前行。
后面则跟着一众包围东楚使臣安全的东楚护卫军。
中间那辆马车两侧,还有数名手中提着花篮的宫女随侧,一路顺着马车前进的步伐,不停的撒花。
一路上,都是花香入鼻。
让落后在华丽马车后面的一辆朴素到不能再朴素的马车上,正驾着这辆马车的黑衣男子,闻到这股入鼻的花香,狠狠打了一个喷嚏。
“殿下。”黑衣男子,对着坐在马车内的清冷男子,哀声道:“殿下,你快劝劝清平郡主,一路上不要糟蹋那些花了。再这样糟蹋下去,不只是属下,现在随行的好多随侍,东楚带来的护卫军、仪仗队,也快受不了这入鼻的花香了。”
“闭气丹,快用完了?”马车内,传出书卷翻动的声音,随着书卷翻动的声音传出的,还有一道格外清冷孤绝的声音。
黑衣男子闻声苦着脸,从袖口中拿出一个瓶子,打开瓶塞,就着摊开的手心一倒,只见一两枚白色的药丸,出现在黑衣男子的手心中。
“殿下,闭气丹只剩两枚了。”黑衣男子依旧苦着一张脸,说道。
马车内,那道清冷孤绝的声音顿了顿,似是在思索什么,终于开口了,“既如此,镜。那便将它们磨碎,混入食用的水中,让他们饮下,可暂闭气半个时辰,也就闻不到那入鼻的花香。”
“是。”黑衣男子,也就是那道清冷孤绝的声音所提到的镜,答道:“那殿下清平郡主该怎么办?要和郡主说一声吗?”
“不用。”马车内,那道清冷孤绝的声音顿了顿,似乎镜口中所提到的那清平郡主,让发出那道清冷孤绝声音的主人,有些厌烦,以至于那清冷孤绝的声音起了阵阵涟漪,带着似有似无的怒意道:“她即存心找死,本宫也不好拦着。是死是活,也与本宫无关。”
镜闻言,嘴角狠狠一抽。
看看,殿下原本是多么温和的一个人啊,自从遇到清平郡主后,殿下那温和也就全卸下了装,对清平郡主要有多冷漠,就有多冷漠。
简直是把清平郡主当成了比陌生人还要陌生的陌生人,说的直白些,就是完全不把清平郡主当人看。
按照殿下的意思来说,就连空气都比清平郡主耐看。
得,殿下不止不把清平郡主当人,清平郡主连空气都不是了。
这得多厌恶清平郡主,才让性情温和的殿下,有如此一番无情的举动来。
想到此,镜不由擦了擦额间的冷汗,不敢再多想,老实驾着马车,跟着前面的仪仗队走。
结果,东楚使臣团的人,还没走出歧山半山腰地界,又遇到刺杀。
为什么说,又遇到刺杀。
因为东楚使臣团不只一回在南夏遇到刺杀。
在东楚的国境,也遇到了不少刺杀。
“殿下,我去看看。”
镜道了一句。
马车内,那道清冷孤绝的声音没有回应,只是马车内依旧传出书卷翻动的声音。
闻声,镜面色肃然,右手不经握住配在腰间的黑铁玄剑,左手狠狠抓住缰绳,一拉,只闻得马的一声声嘶鸣,将马车停稳后,镜翻身而起,运着轻功,飞到仪仗队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