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南夏皇城,御书房。
此时,御书房内,灯烛四起。
“陛下,已经三更天了。该歇息了。”掌灯的小太监,替夏子渊御案上换上新的灯烛后,小心道了一句。
“是附机让你来劝说朕早些歇息的?”夏子渊埋首在御案上堆放的一些奏折里,手中的御笔似乎在一本奏折上勾写些什么。
原来这是一封写给东楚国君的国书。
上面如是写到:
“东楚陛下愿以南夏交好,此次祭祀大典,贵国特指派太子楚怀歌,大皇子楚长歌作为此次东楚使臣,来使南夏,南夏理当以礼相待。若南夏有不周不处,还望东楚陛下海涵,南夏定当道歉。
此次寄此国书与东楚陛下,是有一问。贵国二位皇子使臣在抵达南夏的途中遇刺一事,东楚陛下可知晓?”
夏子渊书写完这一行,继续提笔往下写到。
“二位皇子使臣来访南夏,南夏定不会失礼于东楚。二位皇子使臣遇刺一事,还请东楚陛下多加斟酌。若是我南夏之过,致使二位皇子使臣在南夏出了事,南夏难辞其咎,定当奉礼道歉。朕也会亲述国书一封,向东楚陛下解释。
若此番涉及贵国内政,南夏不会过问。只是二位皇子使臣在南夏遇刺一事,朕需斟酌询问东楚陛下一二,以免失礼于东楚。
望东楚陛下收到国书后,尽早回书,南夏好作回复,以免失礼于东楚。”
写完,夏子渊收笔,合上折子,另外放在一旁,看了一眼掌灯的太监,问道:“附机,可在外面?”
掌灯的小太监,面上神色犹豫一瞬,很是为难的回道:“不只是附机大人,还有魏大人、徐大人,这三位大人,都在御书房外,候着陛下。”
“哼。”闻言,夏子渊重重的哼了一口气,生气道:“候着朕?大半夜的,这三个,不在自家榻上好生安歇着,上赶着来朕的御书房,做什么。”
掌灯的小太监闻言,作赔笑道:“或许,这几位大人,都有要事,禀明陛下呢。”
夏子渊闻言,抬头看了掌灯太监一眼,见他眼底微有些青黑,手指在御案上敲了敲,“下半夜,不用你当值了,宣他们进来吧。”
“是。”掌灯的太监,闻之,一喜。
“谢陛下,奴才领命!”
向夏子渊行礼告退后,便快步走出御书房。
在御书房外,见三位大人,一脸正经的望天数星星。
他连忙走上前,告礼道:“几位大人,陛下宣见。”
“陛下终于肯见我们了?”说这话的,是徐言书。
他伸了伸懒腰,手放在嘴边,打了一个哈欠,很是困倦的样子。
“想必,陛下刚批阅完奏折,才得以召见我们。”附机说得一本正经。
“几个时辰过去了,陛下气也该消了。”魏羡城点了点头,如是道。
“我看悬。”徐言书用手顶着下巴,从袖口中掏出十两银子,递给那个掌灯太监,小声问道:“陛下,可有说些什么?”
掌灯太监,小心接过,回道:“陛下刚批阅完奏折,还未休息,几位大人早些进去,莫让陛下候久了。”说完这句,他小心的看了一眼,这几位大人,便快速告礼退下了。
“看,我说什么。”徐言书摊了摊手,用手肘捅了一下魏羡城,小声说道:“老魏,你完了。”
魏羡城白了徐言书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说我?你自个怎么不注意注意?”
眼见二人,又要吵起来的样子,附机立刻从旁调解道:“二位大人,快别说了,陛下召见。”
二人闻声,立刻闭上自己的嘴。
待三人进了御书房,便见坐在御椅的夏子渊,正摊开一本奏折,借着御案上的烛火,细看着。
“来了。”夏子渊放下手中的折子,首先看了附机一眼,开口道:“定北王麾下的慕家军,可安置好了?”
“回陛下,暂时收置御林军管辖。”附机抱拳说道。
“嗯。”夏子渊点了点头,手指敲了敲御案,接着道:“明日,你亲自去趟羲儿的府邸,将朕为他寻来的古药,交于他手上。还有,最近御膳房,新出了几道糕点,霆儿,平日最喜这些。明日你顺便带一些,交给霆儿。”
“是。”附机抱拳道。
夏子渊转而将目光转向魏羡城和徐言书二人,沉声开口道:“朕让你们其中一个,代朕去迎接定北王世子慕晗,为何最后去的,是方逑?”
二人闻言,立刻缩着脑袋,不语。
夏子渊又问道:“那你们可知,东楚大皇子也提前入了皇城,与定北王世子慕晗在花楼正门口正面撞上,你们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