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宁从苏府回来,却又新生了些些感慨,在扬州生活了三年,终是要离别了。
其实,自她来到这个世界,在扬州城里的这三年,才是她真正在这个世界的开始。
因为来到这里之后,她遇到了友人,亲人,师长,是他们,让她渐渐明白了来到这个世界上她所存在的意义。
也是他们,让她重拾信心,开始对未来的一切有了方向,亦有了期望,所以,可以说,宋玉宁的人生,是从扬州城伊始的。
感慨着,她不禁叹了口气,又想起来了宋杰宁那个阳光的兄长来,于是便提笔写信,告诉他他们即将要离开扬州了。
其实,因宋远的缺是威远侯府帮着谋划的,再加上宋远肯定早已为家里去了信,说明了何时他们全家会离开扬州,去苏州赴任,所以宋杰宁肯定知晓他们近期快要离开的消息了,可宋玉宁还是想为他写一封信。
无关其他,只是这几年来的习惯,自宋杰宁离开以来,他们每个月都会互通一封书信。
倒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写,多是些平日里的见闻和生活起居以及了解各自的学习状况之类,平常的不能再平常了。
可这对于两人来说,却是一次交流的好机会,也是他们增进情感的好时机。
两人经常会为对方写一封厚厚的信来讨论学问,或赞同对方的观点,或是用一篇长篇大论来反驳对方并陈述己方观点之类的。
在别人看来每个月千里迢迢地来做这种事可真是有点无聊的意味了。
可是作为本件事情的两个当事人来说,却乐此不疲,有时看到自己驳倒了对方或许当日会开心地多吃一碗饭。
或者有时发现自己的观点与对方竟是如此契合便不由拍掌大笑,深觉两人是为各自的知己。
而起初宋玉宁觉得虽然宋杰宁聪慧过人,但到底经历少,一些观点难免稍显稚嫩,而自己又有韩先生日常“磨炼”,自然多是自己胜利的时候。
然而慢慢的,宋杰宁学习地越来越刻苦,人又成长了不少,看问题的角度自然成熟了不少,经过这两年间的你来我往,更是进步斐然。
因此如今的他,锋芒毕露,与之或讨论或辩论,总让宋玉宁有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因此,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是越来越亲密,虽不需表达,却将对方放在自己心中重要的地方。
于宋玉宁而已,宋杰宁虽只是自己的堂兄,又大她许多岁,可她早已将他看作了对自己知之甚深的亲兄长一般,而宋杰宁亦然。
因此,尽管这次离开扬州之事宋杰宁可能早已知晓,但宋玉宁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亲自对他说一声。
不关其他,只是像要出门的人为家里人报平安一样。
因此,她写好了信,又加上了自己为宋杰宁选的礼物,便去主院将这些东西交给沈氏,让他们在为侯府送信时能一块捎带上。
到了主院,她发觉最近为了交接忙的脚不沾地的宋远竟也在。
原来,经过这几天的忙碌,再加上苏大人和宋远极为熟悉,双方之间自然有默契,所以这些事情已经交接完了,倒比宋远想象的快了几日。
然而他的事情还并没有结束,此次离开前,还要在城里设宴,邀请平日里的同撩们聚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