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年就要过完了,可宋杰宁却是觉得急不可耐,一天天地数着手指过日子,终于等到了正月十五上元节的灯会。
想他一个世家公子,在京里哪种盛会没有见过,只不过扬州城的上元灯会倒是没参加过,再加上他在京中时虽然家里管教严格,可各种宴会也是经常参加,因此倒也不觉得什么,自来了扬州后,虽然没了父母的管教,可扬州能办宴会的官员总共也只有那么几个,一只指头都数的过来,宴会参加的少,他最近很久没有外出了,因此也格外的期待这次出行。
一到中午宋杰宁就待不住了,巴巴的来找宋玉宁,整个人激动不已:“妹妹妹妹,今日我们早些去吧,那时人也少些,我听说这扬州城里的元宵灯会是一景,繁华不已,每年这个时候人流特别多,灯也特别多,我要早些去见识一番,看看和长安的元宵灯会有何不同。”
宋玉宁心里也是隐隐激动,不过她一向是一副淡定的表情,可宋杰宁也还是看出了妹妹的激动之意。
为什么呢,因为古代大家闺秀的生活实在是乏味无趣,娱乐活动少的可怜,虽然大齐朝民风开放,女子做生意或者逛街也不会是引人注目的新鲜事,可也没人天天在外面闲逛的,尤其是宋玉宁这种小孩子,更是如此,细数起来她比宋杰宁更久没有出过门了。
其实这元宵灯会她也是头一回参加,前几年在泸州,其实她还一直没有从穿越的事实中醒悟过来,因此也是一直消极怠工的活着,只知道自己在泸州,也完全没有欣赏灯会的心情。
再有就是泸州身处蜀地,道路艰难,交通也比较闭塞,连宋玉宁那个世界中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李白都叹道:“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这个时候也是如此,在这种靠人力和车马出行的时期,这种缺陷是无法改变的,因此,泸州的经济状况并没有扬州好,灯会自然也没有扬州这么盛兴。宋远和沈氏好似也没有参加过几回。
宋玉宁心里想着,却不防阿冀突然进了屋里一下跳到了她的身上,阿冀就是那时救的黑白相间的小猫,如今它在这个家里熟悉了,来往也渐渐从容起来。
那时当宋杰宁让她为小猫起个名字时,她突然间就想到了‘冀’这个字,既是喻自己也是喻小猫。
‘冀’代表着新生与希望,小猫遭遇过重重困难,最终被他们所救,这是它的新生与希望,而自己,大难不死,到了大齐,也是一种新生与希望,她越想越觉得这个字好,因此不顾宋杰宁和丫鬟们的吐槽,就定下了阿冀这个名字,别人问起时,只说是希望阿冀有了新的生活开始有希望地活着,隐去喻了自己的那一层涵义。
宋远和沈氏听了,倒纷纷说好,说是很有想法和心意,不落俗套,也不觉得为一只猫起这么个名字太奇怪。
宋杰宁靠着和宋玉宁说话,又时不时地逗一逗阿冀,终于捱到了晚饭后,连晚饭都没怎么吃就急着要走,说是要到外面吃小吃和汤圆。宋远夫妇无法,只好随他去了。
这次是由宋远带着两个孩子和一众仆人去的,沈氏因怕晚了宋谦宁哭闹,乳母又哄不好,便没有去,只在家里照顾幼小的儿子,宋玉宁感叹,中国式母亲,无论古今,都是如此,为家庭奉献自己的所有,毫无保留的付出啊。
不过还来不及有更多的感叹,她就被宋杰宁拉上了马车,宋远今日倒也没有骑马,而是和孩子们一起坐在车上,就这样,三个主人一辆车,丫鬟仆人们又坐一辆,两辆车就这样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不一会儿,就到了城里最繁华的一条商业街,宋远一边安排仆人们去寄马车,一边看着孩子们,不让他们走的太远,毕竟灯会时人流量太大,每年都有走散了,找不到孩子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