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身后的希平从书包里掏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递给了枫溪“你没事吧?”
枫溪埋汰着头,汗水从一根根短短的头发里掉在了石梯上,慢慢地蒸发得一干二净。“有事。”
顾易还牵着白念的手,靠着身旁的栏杆说:“那我们在这歇会吧。”
林安不安的眼神落在了后面的柴言的脸上,又开始有点苍白了,白色的短袖湿到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小声地问了问“你没事吧?”
柴言极力地平复自己的紊乱的气息,挤出了一个勉强地笑容出来看着林安。“没事。”然后从背包里拿出早早准备的药水,一口灌进了胃里。
休息二十分钟后,他们又重振旗鼓,一步步迈向下一个石梯上,渐渐地摸着了白白的云雾。一块巨石卡在悬崖顶端,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但它偏又呆呆地停在那,守望着一天的日出日落。他们兴奋地站在这块石头上跳起舞来,朝着远方的白云,脚下的山林大喊着:“到了,我们到了!”
枫溪坐在石头上,掌心向后撑着硬邦邦的石头,回头望着身后的他们,“对了,你们的梦想或者愿望是什么?听说,在最高处大声喊出来,就可以实现。”
枫溪拍了拍手上粘附着的沙砾,站起身来,“好,我先来。”
她双手握成喇叭的形状,大喊着“我希望我可以去西部支教。”
顾易也跟着开心地站起来,大喊着“我希望我未来是一名著名的音乐制作人。为音乐而生,为音乐而死。”
顾易牵起白念的手,拉她起来,那一刻,她眼里多了一份坚定。“我希望我可以去哈佛。”
冷慈坐在石头上,久久没有作答,他看着远处的一望无际的空白,似乎看不到自己的未来一样,“我……还没有想法”
林安便站起身,朝悬崖的边缘又迈进了几步,大喊着“我希望未来能成为一名医生。我希望……”喉咙突然哽咽起来,眼角的泪水像珍珠一样成串串地掉进风里,她继续用尽全身的力气喊着:“我希望妈妈能够醒来。”她扑地跪在地上,含着泪却开心地笑了。
因为冷慈蹲在她身后,搭着她的肩膀,这熟悉的声音在说:“我希望我最好的朋友林安无论在任何时候,都不要再流泪。”
而柴言却没有告诉这云,这天地,他笑着看着所有朝他看来的眼神,笑嘻嘻地回应着:“暂时没有想法。”等所有人看向林安的时候,他却低着头答给自己听,“我希望我喜欢的人喜欢我。”
冷慈扶着林安走了回来,他们围成一个圈,一只又一只手搭在圆圈中心,大声地念着:“我们一辈子都是朋友!”几只手朝地压了压,又举向了天空。他们互相看着对方,心有灵犀地同时放声大笑,他们围坐在一起,放心地露出最脆落的背给对方。风里,云里,山里回荡着他们留下的歌声。
“多少次/迎著冷眼与嘲笑/从没有放弃过心中的理想/一刹那恍惚/若有所失的感觉/不知不觉已变淡/心里爱/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