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针孔内都藏有几根银针,”裴桓指尖轻点白玉指环,“虽然它瞧起来不盈一握,但其间工序巧夺天工,藏有数以万计的银针。这里面可以藏毒囊。”
他身体微微前倾,一只手指在指环内部轻叩。
“咔哒”一声。
精巧的指环内侧竟打开一道小小的缺口,正好可以在里面存放少量的毒囊。只要需要,便可在射出的银针上淬上毒。
虽然只是小小一个不甚起眼的指环,甚至还没有一个耳坠大,里头暗藏的玄机却很是玄妙。
薛梨梨有些动摇,“裴公子当真舍得将它送人?”
她也不是死板的人,不是她的,偏生不要。
裴桓唇角微扬,“我放在身上也是无用。更何况,这样的东西我身上不少。对薛姑娘既有用,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薛梨梨不喜欢白占人便宜,但听他如此说,于是说道,“这指环太贵重,我自然不能白收。”
她将白玉指环重新放回桌上,“不然裴公子看这样,你身上的伤一时半会无法痊愈,只需用药得当仔细调养不久便会恢复如初。无法与你手上的这枚白玉指环相抵。但日后倘若有用的上我的地方,裴公子尽管开口。”
裴桓双手轻轻搭在桌上,微微垂眸似是在认真思考她的提议。
半晌后,他点头道,“也好。薛姑娘既然坚持,那便就如此。”
接而他紧接着又道,“薛姑娘既如此说,那裴某确实有一个不情之请。”
他道,“疗伤期间来回在客栈与医馆之间穿梭委实不大方便,薛姑娘能否留我在此直到伤势痊愈?”
因为收了人东西,拿人手短,薛梨梨这一次答应的十分爽快,不再拒绝,“裴公子尽管住。”
反正男女大防在她面前就跟狗屁一般。倘若她真在意这些,那也就不用再在行医这条路上走下去了。
事情确定下来之后,薛梨梨终于心安理得的收下了东西。
指环一戴到手上,便不似原先那般夺人眼球,没了原先的那般耀眼,似乎自然而然就掩了光芒。平常人根本不会注意到。
薛梨梨对于这低调又实用的暗器十分满意。
于是她道,“裴公子日后倘若还有其他的需要,便与我说。裴公子要在医馆住下,我先让人将房间收拾出来,一会儿让人带裴公子过去。”她说完便随之起身。
谁知声音刚落地,门外便响起一道娇柔的女音,薛梨梨听着有些熟悉。
“薛姑娘——”
王平之听见声音,伸着个脑袋好奇往门口瞧去,只见一名穿着绯色衣裙的少女款款而来。
紧接着,一道熟悉的身影翩翩映入薛梨梨的眼帘。
那人走进医馆,扭头瞧见坐着的长身玉立一袭白衣如雪的男子愣了愣,似乎没想到除薛梨梨之外,这里还有如此品貌非凡的男子在。
看见裴桓的那一刹那,她眼中的惊艳一闪而过。
不一会儿,她回过神来,盈盈向那庭渊岳峙的男子福了一礼。
裴桓淡然低头伸手理了理袖襟,目光落到衣袖上时皱了皱眉。
似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淡然伸手掸开袖襟上莫须有的灰尘,再若无其事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端起茶杯慢悠悠轻啜了一口。
心中默默诽腹:他与这女人又不熟,要不要这么自来熟?
薛梨梨看见出现在门口的来人,打量从她眼底稍纵即逝。
尚书府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