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栽了进去。
屋里,凡音微笑地看着一团黑色的肥球轱辘了下来。
嗯,很好,正好落在了脚边,于是……
“嗷——”又一道流星划过。
某流星:特么的劳资没惹你吧!
“不好意思,脚痒。”凡音微笑。
……
恢宏堂皇的大殿,觥筹交错,人影恍惚,歌舞欢愉,好不热闹。有人附在赫连则身边低低说了什么,他皱眉一瞬,便又恢复了笑颜。
小小动静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正如也有些动静引了多少人留意……
那位如今锋芒尽现势无可挡的新任丞相大人,整场大宴却格外得安静,只眸子微垂着,看着杯中……
再多绝色美人歌舞纷乱也没得他一眼。
众人也便想起,这位可是当真丝毫不沾美色之人。
尽管以他的年龄,放在别家为祖父之辈都无不可;尽管以他的地位,多少人或真心或假意地要给他献上美人。
但他后院当真是干净得……不,应该说,他府中根本就没有后院。
也因此,令他少了很多把柄。却也多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但他根本不在意,仍旧每日语出惊人,舌战朝堂,新的法令一条一条颁布……
仿佛,真的将他自己,完全献给了朝堂。
多少人不屑,也,多少人钦佩。
也有人忽然想起了那位也是至今仍云英未嫁的安和公主。三年前那场赐婚后来也没了音讯,便是苗毅将军如今也已成了亲。
而这位公主,近些年也安静得过了头,以至于人们都快遗忘了还有这位曾经叱咤朝堂的女中英豪的存在……
于是忽然有大臣起了身。
是一礼部的老臣,拱手向赫连则道,“陛下,安和公主未出席,这……”
赫连则直接微笑道:“公主身体抱恙,故而未能出席,爱卿有何疑问?”
“只是臣以为,安和公主如今早已过了及笄年岁,仍未择选驸马,恐不合祖制。”
这话一落,喧闹的宴会一时也安静了很多。
皇族无家事。
就算这位礼部老臣如此说,赫连则也只能皱了眉,不能呵斥,只能打马虎,“公主如今身体不适,此事待她痊愈再议。”
“公主身体微恙,并不影响陛下择取英才为驸马,况大婚各项事宜亦需时间准备。若再推延只怕民间会有流言,还望陛下三思啊。”
这话一出,大部分朝臣还是纷纷点头的。虽说这事当请太后做主,但太后长年不理世事,又并不是多亲厚的关系,陛下与公主向来亲近,想来自是愿亲自把关的。
但以前陛下似是不愿立后,而时时以公主为借口,如今陛下早已立了后,怎还不愿为公主择选驸马呢?
难不成,那安和公主……
一时朝臣女眷心思各异。
赫连则眉头都快拧在一起了,迟迟没开口。
却忽然听到了一句,漫不经心的语气:
“祖制?臣倒以为,天变不足畏,人言不足恤,祖宗之法……不足守也。”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那位一直格外安静的丞相大人,却在此时抬了头,这话自然出自他口。
……也只能是他。
才有资格说出此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