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院隔了不过一小段路,阿若脑子里回忆着公司年会公关小姐姐们的职业笑容站在门边目送着李格格进了自己的院门才回转进屋。屋里卿子耷拉着脑袋跪在地下,见宋阿若进来立马跪着膝行两步,“格格,奴才错了。”
宋阿若瞧着跪着的小孩,才想起来这份例银子还真是不好叫人见着,看着卿子可怜兮兮的样子也就没让起来。来这地界自己学会的第一件事便是尊卑高低,在几百年前的清王朝,院子里的小孩们是自己的奴才,自己是府里主子们的奴才,这事甭看自己心里怎么想,反正面上便是这样的规矩,自己必须适应。
“说说吧,知道错了吗?”宋阿若祭出当年中学老师最喜欢跟自己说的一句话,如今从自己嘴里说出来莫名觉得有点奇怪。
“奴才,奴才知错了。”卿子苦巴着一张脸,刚刚圆姐姐就已经差点拿指头把自己给戳死了。按惯例每月的份例早就该发了,只不过后院里欺负宋阿若这头无宠,总是要拖上几天才肯给银子。这事主子嫌丢人连闹都不闹捂得严严实实的除了账房那几个就怕别人知道,现在可好,叫对门那位瞧见了,还指不定怎么编排呢。
“行了,你也别做这幅样子招我可怜,平日也是我太随你们的意了,在院子里你高兴如何左右就咱们几人没人与你计较,可出了门你再这样,你主子不是个有本事的,到时候可没人饶你。”说完了又觉得没必要吓着他,扣了他半个月例钱也就叫人下去了。若是要她说心里话,其实真觉得关上门小孩几个随意一些挺好的,要是没什么意外,这几个小孩说不定还要陪自己过上许多年呢。
“格格,您说对门那位今儿是怎么了,之前还巴巴的等着贝勒爷回来,这人回来了她居然还真就告假了。”那头宋阿若关了门训奴才,这头枇杷跟着去了宋阿若那儿一趟回来就忍不住了。
“你问我我倒是问谁去?”李慧心瞧着叽叽喳喳的枇杷笑得无奈,今儿会过去瞧瞧也不是自己情愿的,早上去正院的时候除了宋阿若后院的几个格格侍妾都到齐了,贝勒爷虽是没问可吃饭的时候不经意还是往自己这边看了两眼。后面的侍妾都以为瞧的是自己那酸味压都压不住的往外冒,可自己清楚,这位爷看的是平日里宋阿若惯坐的自己身边那个位置。
自己既是见着了总要过来问问,别到时候贝勒爷问起来什么也说不上来,那就不贴心了。何况今儿要是不过去一趟怎么能知道隔壁院的份例竟是迟了这么久才发。
“枇杷,咱们是什么时候去领的份例你可记得?”李慧心很少操心这些事,开府之后家里想办法送了不少银钱进来贴补自己,份例的事只要不出差错就好,平日也没想过靠这点散碎银子过日子。
“三天前账房就差人送过来了。”枇杷也没想到账房的人竟敢怠慢成这样,“格格,这事可真叫人没想到。”平日那般计较不肯吃亏的人竟是在这事上忍了。
“不忍又能如何,说出来平白添了人家的笑话。就是福晋发作几个下人又如何,丢人不还是她自己。”李慧心摇摇头,人人都说四福晋心善待府里人大度贤惠,可就哪怕是活菩萨,该难过的日子照样难过。
“说的也是,是奴才多嘴了。”枇杷见自家主子这模样就知道她恐怕是又多想了,便赶紧找来个小丫头逗趣把话头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