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牲口!”
“让我逮到,非打断他的狗腿!”铁匠捶胸顿足的咒骂道。
待铁匠骂的差不多了,铠才问道:“怎么办,要报官吗?”
铁匠被问的一愣,看了一眼地上的两人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们应该只是流民,在大唐是无法立案的。”
“那……埋了她们?”铠终于放下了戒心,也明白那个女孩为何能来去无踪了。
“等等吧,咱们没有挖土的工具,咱们得先回去告诉城里的捕快,让他们先派人过来看看再说。”铁匠走到女孩身边,阖了她的眼睛,又将自己的外套脱下盖在了女孩身上。
两人将地上的一老一少再次用草席卷好,然后盖上野草,防止被太阳晒到。做完这些,两人默默的转身离开。
铁匠的脸色不太好看,一路上呐呐无言,回想着昨晚那女孩说的话,那些轻声细语此刻早已变成倒刺,剐的心窝生疼。
「想问问你,你愿不愿意收留我,如果你肯收留我的话,我愿意嫁给你。嘻……」
「奶奶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这次就算了,下一次,如果有下次你一定要把握机会啊。」
……
如果昨天把那孩子接到家里,是不是就不会遇到这种事情了?
如果不是扔了几枚铜钱,而是多问几句,她是不是就不会遭遇不幸?
如果及时醒来,是不是就能找到那个女孩,并把她救下?
铁匠在路上问了自己许多遍没有答案的问题,脸上的红润逐渐变的有些惨白,这种自责让他想起了地窖里的妻儿。
到家之后铁匠就把自己关进了屋里,一言不发,也忘了去找城里的捕快。
铠见铁匠一路无言,脸阴沉的像要下雨的乌云,也不好意思打扰,揉了揉空空如也的肚子,幽怨的斜了一眼北山。
算了,在沙漠里面没水没粮,几天不吃不喝都是常态,饿一顿两顿的死不了。
铠环顾四周,看到院子还有一些没弄好的农具,便撸起袖子准备把剩下的零活干完。小半个月的忙碌,该干的也都干的差不多了,就剩下一些边角的活计,铠一边捶打,一边回忆着那个女孩。
“魔族……”铠想起了这个词语,莫名的有种熟悉,却不知源头来自哪里。那个女孩给自己的感觉,应该就是魔族,那种感觉很熟悉,也很亲切。
……
“崔老二,崔老二……你发什么愣呢?我都叫你半天了。”
一道银铃响起将铠从思绪中拉了回来,他寻声望去,见到小草此刻正把身体整个趴在大门上面,双腿悬空不停的晃荡。
“我叫铠,不是崔老二。”
“知道啦,崔老二。今天我爷爷在家,你要不要剪剪头发?”
“剪头发?”
“恩,昨天你送的酱肉,爷爷吃的很开心,把过年藏的酒都给喝没了,觉得没什么报答你们的,就有门手艺,所以想给你理理头发。”小草继续晃悠着双腿道。
“不用了,我这样挺好的。”
小草斜了一眼铠,轻轻哼了一声,“我就是过来传话的,一会还要卖伞呢,不过这么热的天,你还留那么长头发跟满脸的胡子不觉得热吗?”
“习惯就好了。”
小草摆了摆手:“随便你吧,爷爷下午都在家,你要是剪头发随时都可以去。”
“恩。”铠心不在焉的答应了一声,双手利索的拾掇着地上散落的器具,过了好一会才发现小草还挂在门上,“你怎么还不走?”
“哎,好歹我也是个美丽的少女,你就这么撵我走?!”小草白了对方一眼,“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铠挑了挑眉,无视了对方,继续捡着地面的锄头、镰刀。
“喂,那个……你能不能抱我下来。”小草红着脸道,腮帮鼓鼓的道,“我下不去了。”
手短脚短的小草挂在大门上,看起来像一个玩偶,铠盯着小草看了许久,直到对方脸红的像个苹果才说了一个字。
“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