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挥砍、抬手、挥砍、再次抬手、再次挥砍、再次抬手……
在周围的喝彩叫好声中,刑台上又多了十三具无头的尸体,没有理会周围的呐喊,铁匠将刀一扔转身向着人群外走去,身体有些佝偻的坐在了妻儿身边,继续发呆。
午夜,皎洁的月亮将夜晚照的通亮。
秦汉拎着俩个酒坛来到铁匠身前,将坛子封口撕开递过铁匠面前,“兄弟,喝么?”
铁匠看到眼前递过来的酒坛楞了一下便伸手接过,随即仰头痛饮,月光下的两道人影,就着月光喝着闷酒,没有酒令没有配菜,只有咕噜下咽的声音,看起来有些滑稽有些诡异。待喝到酒坛见底时,秦汉才开口问道:“我叫秦汉是个军人,你叫什么?”
“王大锤,铁匠。”
……
“那年我大儿子八岁,小儿子五岁。”铁匠擦了擦有些泛红的眼睛,将桌子上最后一杯酒喝下。
“抱歉。”铠有些尴尬无措的道。
“陈年旧事罢了……唉,说起来,那时候木兰和秦汉都驻扎在西北,木兰当时只是统军,秦汉还只是个偏将,一晃眼这都过去五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铁匠想到此处,不免有些唏嘘。
“他们本来不是守在这里的吗?”铠疑惑道。
“那时候秦汉他们是在西北,也就是这片沙漠的西侧,后来他们升迁才被调到这里。”铁匠指了指沙漠的方向。
“那他们什么时候调到这里的?”铠提起手里的筷子,看了看精光的盘子,又放了下去。
“差不多一年前吧,他们前脚调过来,我后脚就搬过来了。我这人朋友不多,又和这帮当兵的脾气对路子,也就跟过来了,反正我孤家寡人一个。”铁匠抿了抿杯子,皱了下眉便喊来了跑堂,又点了几个小菜要两小坛酒。
铠见铁匠又点了菜,眼睛明亮了许多,“王大哥没有再续弦吗?”
“呵,哥哥我一个人过惯了,再说我今年都三十五了,这个年龄想娶个媳妇可不大好找,干的还是个出苦力的差事,没人瞧得上。”
“哦……”
两人沉寂了一会,满头大汗的小二才将酒菜端上,见到酒菜上桌,两人又开始了一轮的推杯换盏。
“说说你吧,你连家在哪都记不起来吗?”铁匠将问了无数遍的问题又问了出来。
铠摇了摇头,道:“我只记得我一直在沙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