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陈舟被冻得清醒过来。他发现自己手脚被困了起来,随便丢在地上,眼前不知道被什么东西遮住,只留些微光线提醒着陈舟此刻仍在白天。他鼻腔和嘴里全是血腥味,双腿麻木到几乎没有任何知觉。更糟糕的是,他头脑疼得厉害,一阵阵发晕。
耳边灌满了“呼呼”的风声,提醒着陈舟,他仍在烂尾楼之中。
不知道谁袭击了他,做这种事情又有什么目的?
陈舟防备的绷紧了身体,竖起耳朵聆听,可除了始终咆哮的风声,再听不到其他响动。他猜测攻击他的人在将他打晕之后已经离开了,于是小心翼翼的动了动手脚,故意制造出声响。
没人搭理他!
果然,楼上只有他一个人。
“看来是熟人。”陈舟拧起眉头低语,飞快判断出自己面对的情况。
只有对兴隆县非常熟悉的本地人才会知道这座非常靠近国道的楼盘其实只有一个打更的老头,监管不力,哪怕把他丢弃在楼顶也没人会发现。甚至,捆了他的人根本不怕他清醒过来逃跑。
这种胆量,只有沾亲带故的本地人才会有。
陈舟还记得自己昏倒前是在没有任何仿佛措施的顶楼,他不敢贸然移动位置,害怕自己估算错位置跌下十几层的高楼。小心翼翼的动了动手脚,陈舟伸长灵活的手指撬开腕间表带的锁扣,弹起的横扣十分平滑,但拿来做刀具磨捆缚自身的绳索却足够了。
陈舟一下接一下不停的用凸出的横扣撕扯着绳索,全然不在乎腕间不断传来的疼痛,但没多一会,他就感到力量丢失得厉害,身上也不停的冒虚汗。
情况不对劲!
陈舟顿时一激灵,意识到他昏迷的时间远比自己猜测得要更久陈舟有着连续两三天不睡觉、不吃饭赶画稿的经历,他从眼前低血糖反应推测,自己至少在楼顶昏迷了两天没进食。
可这不合常理。
若是有人要抓他,那么图的无非是金钱和感情,陈舟一介死宅,距离被上一任女友甩掉他已经过了三年多,而说到金钱他的新漫画剧情刚刚进入,被出版社合作看好力捧,自己和出版社处在蜜月期,而且因为题材特殊,也没有竞争者存在。
陈舟在事业方面也找不到能够被人打的理由。
陈舟满头大汗的喘了一会,身体刚聚集起力量,就再一次撕扯起捆绑手腕的绳索。他不知道打晕自己的人有什么目的,或者会不会再回来,所以不敢浪费时间。经过一番努力,陈舟终于在折腾了整整一夜之后把手上的身子磨断了。他迅速扯掉眼罩、解开脚上的绳索,躲到一根柱子后面检查起身上的情况。
陈舟发现自己随身背着的相机、手机、钱包都不见了。
这都东西都很容易在二手市场卖掉,看来打晕他的人看样子是求财,而且很像随机作案。但既然把他捆成这样丢在烂尾楼的楼顶,显然是盼着他无声无息的死了的,看来对方真的认识他,而且是他十分熟悉,并且很容易猜出身份的人。
这样一来,作案的人肯定会回来了的,烂尾楼不安全,他必须马上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