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忆内疚的摇摇头,她前世被困在一亩三天地里,对国事所知甚少,对平民百姓的疾苦也不甚关心。
大皇子见到她这样的神情,忙说:“没关系,范围能缩小到这两个地方,已经很好了。既然能提前知道,就可以提前预防,五皇弟已经将他对天花所知晓的一切都告知于我,我会多派人手到两地去留意生病的人。这件事算是你我共同知晓的第二个秘密了,老规矩,谁也不能知道,你告诉了我这个消息。”
“第二个秘密?”宋若安迟疑了一下,意识到大皇子指的第一个秘密是狩猎场,苦笑了一下,又说:“谢谢大皇子能相信我的话,我真的是一片好心,没有恶意。”
大皇子点点头说:“宫中到处都是眼睛,我不宜在这里呆太久,你们聊吧。还有,如果你找五皇弟只是因为这件事,以后倒也不用再费心来找他了,这件事我会处理,五皇弟心地纯良,没什么朋友,倘若他日后发觉你是有意接近他,心里难免不舒服。”
宋知忆听了这话羞的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地说:“我。。。好。。。可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利用五皇子,我。。。”
大皇子意识到自己的话太过直接,他这些年打交道的大多都是武将,习惯了在自己信任的人面前讲话直来直去,却忘了宋知忆是位脸皮薄的小女子。
“对不起,我不是责怪你,我知道你是为了朗坤的百姓才会想办法找五皇弟,我说错了话,请你别放在心上。”大皇子的脸上头一次出现一丝无措的神情,比往日硬朗沉默的他亲切了许多,宋知忆展颜笑了,大皇子见她没有介意,也报以一笑,想再说些什么,却又找不到话题,只好走了。
任两仪见大皇子办完了事要离开,赶紧跟了上去,益清公主舒了一口气,走到宋知忆身边说:“真是倒霉,在哪儿都能遇见那个家伙。”
宋知忆前世就知道任两仪钟情于益清公主,只不过益清公主嫁给了英俊潇洒的桂里国王子,公主出嫁的那一日,听说任两仪在马上不吃不喝的跟了几天,才被府里的人强拉回来,整个人都失魂落魄,好一阵子缓不过来。那时候大家都在背后偷偷的说,任世子固然风度翩翩,可比起王子,还是差了一些。毕竟公主配王子,才是真正的门当户对。
想到这里,宋知忆不由得为任两仪的一片痴心感到可怜,公主显然在没有遇到真心喜欢的王子之前,就已经很不喜欢他了。
天花的事情有了大皇子的参与,宋知忆放下心来,每日除了进宫,就在府里读书练字,日子似乎十分平静,可她心里一刻都没有放松对崔氏的警惕,她知道,崔氏现在之所以对她十分宽松,一副由着她的样子,是因为她在做准备,等榴月被她接回来,薛良书被她请到府里来,她的毒牙,就要露出来了。而宋知忆现在能做的,也只有静心等待,在没有拿到崔氏作恶的证据之前,父亲不可能相信她的话。
兄长的婚事,也让她格外忧虑。崔氏与崔淑妃上次设计不成,必然还会有别的计划。儿女的婚事全由父母做主,即使崔氏顾及名声,不能正大光明的让大哥哥娶了惠茵县主,也必然不会让大哥哥娶到贤妻。这件事,她还要同大哥哥多商量商量才好。
这一日,莫大家走之前,叫她们多留一会儿,再把新学的舞步练几次。益清公主从第一排退下来,站到宋知忆的旁边,一边指导她的舞步,一边聊着天。
“婉莹上次在信中说,她快回来了,算算日子,就是这几天。”益清公主熟练的做了几个小跳。
“我还没问过,婉莹的外祖父外祖母家在哪儿?”宋知忆也有些想念林婉莹了,虽然她们相识不久,但是一见如故,很谈得来。
“扬州呀,听说那里风景如画,到处都是美酒佳肴,我真羡慕死她了。”
“扬州?!”宋知忆听了,心里不由得有点担心,天花开始爆发的地方不是扬州就是苏州,前世京城那几位回乡访亲而染上天花的小姐夫人里面,不会就有婉莹吧?!
不会的,不会的,宋知忆又想,大皇子已经派人去处理这件事了,婉莹若是这几日回来,天花应该还没开始在扬州传播,她肯定是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