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宇带着朱大和亲卫队回到驻地后,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本来他还打算后半夜悄悄的走。
但此刻火已经烧到屁股上了,也顾不了许多,立即就翻身上马,带着200余大军,簇拥着两辆马车,浩浩荡荡的沿着官道向东杀去。
显然那点家当早已打包完毕。
两辆马车,一辆装着陶罐和这三个月来积攒下来的金银细软。
另一辆则装的全是粮食,剩余的几百斤粮食装不下,就由少年每人扛一小袋。
朱小宇之所以敢明目张胆的跑路,那是因为城外已经没有了兵马。
而晚上孙可望的人马,又大多是睁眼瞎,即便打着火把来追,他相信人数应该也不会很多。
毕竟人多,容易放羊。
而他的少年兵经过两个多月的伙食改善,情况已经大为好转,有他带路,就算不打火把,也勉强跟得上。
朱小宇带着队伍前脚刚走,负责监视的哨探,就将情况报告给了刚刚回到城中不久的孙可望。
孙可望顿时就冷笑一声,他没想到朱小宇走的这么直接干脆,早知道这样,后续的那些布置哪里需要?
不过,他并没有立即去追,这个时候即便追回来,朱小宇铁定会狡辩,所以又等了一会,才派人渡江去向张献忠报告。
江北岸的大营里,张献忠得知朱小宇再次叛逃后,气得一刀就将案几砍成了两半。
“将情况再次说一遍,敢漏掉一个字,老子吃了你。”
发泄了一会儿后,张献忠就冲上来,拧着报信的大汉面目狰狞的吼道。
“回回大王,傍晚时分少将军叫五爷进城,五爷说他要回去收拾一下,少将军回到城中后,左等右等也不见五爷来,就亲自带人去催促,可到了少年营的驻地后,发现一个人也没有,金银细软,粮食布匹都被带走了,看车辙印应该是沿着官道向东走的。”
大汉赶紧一五一十的说道。
“走了多久?”张献忠喘着粗气道,一双拳头都捏得嘎吱作响。
“回大王,差不多有一个半时辰了。”
张献忠听完后,立即就要转身出营帐,准备亲自去追击。
“义父,大战在即,你这一走必定动摇军心呀,还是由我去追吧。”李定国见状赶紧上前急道。
“不,你也不能去。”
张献忠也冷静了下来,随即就转身挥了挥手,然后盯着那名大汉道:“你立即渡江,叫老大带人连夜给我去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要是没追到,叫他也别回来了。”
“是,大王。”大汉一抱拳,赶紧转身出了营帐。
张献忠回到主位上后,脸色仍然黑得吓人,显然这次被气的不轻。
“义父,那小子摆明了心不在咱们这里,何必为了他生气,他往东面走,肯定会碰上官军,就让他自生自灭好了。”
“是呀,义父,上次就不该将他追回来,也怪老四”
“滚,都给老子滚出去。”
张献忠一脚将断裂的案几踢飞了出去咆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