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
尤安骑在马上,一路向西,扬长而去。
阿依诺很大,作为南部海岸排名前十的大城,面积大概相当于前世一线城市的市区,没有工业的摧残,景色很是优美,蓝天白云,沿路上的民居规划整齐,路边种满了海桂树,浓烈的花香扑鼻而来。
尤安骑行了小半个小时,才来到另外一座高耸的城堡前。
“尤安少爷来了,快去通知管家先生!”
城堡大门前的守门人老远就看到了尤安,一人向城堡里跑去,一人则赶忙迎上前来,牵着贝塔。
“你们少爷呢?”
尤安翻身下马,随口问到。
“坦达少爷大概还在休息吧。”
守门人态度恭敬的答道。
就在这时,闻讯赶来的城堡管家热情的将尤安迎进城堡一楼的会客厅。
“尤安少爷,请您稍等,我这就去通知少爷您来了。”
“麻烦你了,管家先生。”
“荣幸之至。”
管家说完,匆匆的上了楼。
不一会儿,一个裹着浴袍的魁梧少年打着哈欠,顺着楼梯下到一楼。
坦达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神情慵懒,对尤安问道:“你怎么来了?”
“如果我再不来的话,你都快忘记答应过我的事了!”
“哪件事?”
坦达有些茫然,他答应过尤安很多事,多到他现在都有些记不清了,虽然其中大多数都没兑现过。
“就是我昨天和你说的那件,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昨天?”
坦达眯着眼,努力回想他昨天又答应了尤安什么事。
片刻后。
坦达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虎目圆瞪,大吼大叫到:“不可能!你休想!给我滚!”
尤安似乎并不意外,走过去,搂住坦达的肩膀,用手肘捅了捅他的腰,笑着说:“不要这样,坦达,你是个贵族,应当有贵族信守承诺的良好品质。”
“放屁!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其他事都好说,可是你居然让我……唔……唔……”
尤安一看坦达居然有说漏嘴的趋势,连忙用手捂住他的嘴巴,目光看向不远处侍立的管家。
“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让你把你父亲的那件巨兽皮甲偷出来借我用一下么?”
回过头,尤安用仅仅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坦达小声说到。
坦达感受着尤安吹在耳边的热气,心中有些异样,却还是恶狠狠的说:“你知道我父亲有多宝贝那件皮甲么,他要是发现我偷偷把皮甲借给你的话,我会被活活打死的!”
“怎么可能,你可是你们家的独子,坦克男爵再愤怒也不会打死你的,打死了你,谁去继承他的爵位?”
坦达冷笑一声,反问到:“呵呵,照你这样说,你怎么不把你们家的贝塔借给老子骑?!”
“你想骑贝塔?”
“没……没错,你把贝塔借给我骑,我就帮你去偷我父亲的皮甲,怎么样?”
“好,那我们就说定了,贝塔现在就在你们家的马厩里,你想骑的话现在就可以去。”
坦达顿时傻眼了,他的本意是想让尤安知难而退,而他也好免去一顿毒打。
至于骑贝塔?
纯粹只是个借口罢了,一匹适应了巨兽气息的马而已,虽然很珍贵,可除了这一点以外,和其他的马儿也没有什么不同。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遇见你是我人生中最大的错误,你打算什么时候要?”
坦达骂了一句,最终还是同意了帮忙,他实在不习惯尤安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
“暂时不急,等我需要的时候我会和你说的。”
“对了,坦达,你知道巨兽皮甲和活着的巨兽身上的皮肤有什么区别吗?是不是照样刀剑不入?”
坦达瞄了他一眼,“你问这个做什么?尤安,我觉得最近你很不对劲耶,找你玩你也不去了,还总是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还有,你突然跑来找我借皮甲干嘛?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想做什么坏事情?”
“哪有,我就是好奇罢了,你知道的,我对这个世界总是充满了求知的欲望。”
“好像也是,从小到大,你总是喜欢干一些在我看来莫名其妙的事情,不过我可提醒你啊,这皮甲防不住刀枪的,你千万别干傻事。”
坦达脸色变得严肃,从小到大,他一直就觉得尤安的智商不够,傻乎乎的,要是真的拿把刀自己把自己给捅死了,后果可就严重了。
“防不住刀枪?那你父亲这么宝贝它干嘛?”
是因为巨兽的死亡从而丧失了某些特性么?
尤安暗自揣测,顺便掐灭了心中某个刚刚诞生不久的大胆想法。
“你懂个屁!那皮甲可是我们家最后的希望!”
最后的希望……
尤安觉得这话有些熟悉,他好像在哪听过。
“我父亲说,皮甲上有巨兽的气息,要是哪天阿依诺被巨兽攻陷了,我穿上这皮甲,巨兽就发现不了我,其他的野兽也不敢靠近我,可以保护我,为家族留下血脉。”
听完这话,尤安终于想起来在哪听过差不多的话了。
尤里男爵也说过类似的话。
不过倒也不好评价什么,就像贝塔是自己家最后的希望一样,坦克男爵给自己的儿子留一件保命的东西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谁也不敢保证子爵每一次都能战胜巨兽,总得给自家留一条后路。
这叫什么?
这就叫父爱如山!
谈完正事,尤安和坦达约定了下午一起去赛马,到时,他会遵守承诺,让坦达骑上贝塔好好爽一爽。
比起坦达,他尤安可是个遵守承诺的好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