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pter71情书?挑战书?1
和梁水想的一样苏起的父母并没有怪她给她重新买了一辆车。
苏起再也不把车停在校外了连放在车棚里都要和梁水的车锁在一起。
梁水说:“你想让人把我的车一起偷走?”
苏起说:“苏小黄一号已经牺牲了。我觉得我们所有人的车都应该锁在一起。互相保护!”说着手指梁水的车戳它,“梁小红,你要是保护不好苏小黄二号,你就死了,知道吗?”
梁水:“憨包。”
苏起:“声声把你的林小绿锁过来。”
“哦。”林声把她的绿车和她的锁在一起。
苏起纳闷:“诶?你车上的漆怎么刮成这样啊?掉了好多。”
林声一愣忙说:“摔了几下。”
李枫然跟着把他的车锁过来:“人没事吧?”
“没事。”
预备铃响路子灏:“快跑!”
一群少年奔向教室留下五辆车紧紧锁在一起。
深冬的雪下了一场上学期转眼就期末了。
期末考试成绩出来苏起居然考了第二名。虽然主要原因是他们特长班整体成绩很差。但她还是很开心,深受鼓舞。
林声是五个里考得最差的,比梁水都差了三十多分,直接掉到名次表末流。
苏起问林声怎么回事,她说没考好,有大题忘记做了。
第一名的路子灏则十分淡定,他并没觉得自己考得有多好。这成绩放到隔壁班,最多前十。
寒假的时候,路子灏的父亲路耀国从广州回来了。
他拖着巨大的行李箱,挎着大包小包。
巷子里的少年们一窝蜂挤去路家。还小的时候路耀国每年都从广州带很多云西买不到的高级零食和玩具回来。他们吃的喔喔奶糖、薯片,玩的电动陀螺、遥控车都是最先由路耀国带回来的。
康提当年正是从这里得出点子,做起倒卖生意,后来做越做红火,如今在云西开起了大酒店,超市和电器店。
现在很多东西能在云西买到了,但路耀国在孩子们心中“机器猫”一样的神奇光环尚未消失。在曾经的孩子心里,路爸爸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一边吃零食一边听路爸爸讲他在广州打拼的光辉事迹,简直太棒了。
现在,他们长成少年了,习惯地去了路家,排排靠坐在沙发上,只是眼中已不大好奇,平静看着路耀国打开鼓鼓囊囊的箱子袋子,拿出各种花花绿绿的东西。
先是一堆零食包,大袋的糖,旺旺雪饼,汉堡包软糖,喜之郎果冻,徐福记小丸煎饼,木糖醇之类,堆在桌子上像一座小山。
梁水没什么动静,他什么好吃的没吃过?
李枫然和林声比较礼貌。
苏起不管那么多,开心地扑上去,特别捧场地抓起一个碗状果冻就开吃,还不忘撕开一个给苏落。
路耀国热情地给李枫然林声分了零食,又煞有介事地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纸盒子递给路子灏,道:“步步高复读机,以后你学英语就用这个,特别好!”
苏起吃着果冻,伸着脖子看了眼,她早就有了。程英英在康提超市里买的,巷子里的孩子们上学期都买了。路子灏一直用的他哥哥的。他接过新的,笑了笑,没说话。
路耀国没注意孩子们的表情,又拿出另一个更精致的盒子给大儿子路子深。
这下厉害了,是步步高的随身听机,能随身放碟片的那种。小小一个银灰色的圆盘,金属外壳漂亮大气,又轻又便携。路子深说:“谢谢爸爸。”
苏起叫:“快放首歌给我听。”
随身机里装了份原始碟片,苏起摁开开关,戴上耳机,播放起了一首粤语歌rea,左右声道混响的效果让苏起很满意,声音都变得有穿透力了,仿佛电波从左耳穿透脑袋到右耳,又折返而回。
“风风你听!”她把耳机塞给李枫然,“两只耳朵一起!”
响声太大,李枫然缩了一下耳朵,很快又适应了,他也觉得很不错。
林声说:“我听听。”
苏起又把耳机塞给她。
路耀国笑道:“你们都没见过吧?”
路子灏说:“超市里早就有了。你这个是步步高的,梁水的是索尼的,比这个还贵。”
路耀国一愣。
苏起赶忙说:“我听过水砸那个,我觉得音质一样好听。真的。”
梁水嚼着糖,没搭话。
路子灏说:“怎么可能比索尼的音质好?”
路子深说:“你废什么话?”
路子灏哼一声:“本来就是。哥哥你不是想要单放机磁带随身听吗?为什么爸爸要买机?云西街上到处都是卖磁带的,哪有卖的?学校门口,孙燕姿周杰伦eynd郑秀文张韶涵刘德华的磁带想买多少买多少,呢?云西就两家店,卖的不是宋祖英就是苏联民歌。我们这里是云西,不是广州。再说d机根本塞不进口袋。还不如买单放机呢。”
一时没人说话。
梁水之前有个索尼的随身听,但云西卖碟片的太少,上新速度远远比不上磁带,被他抛至一旁,重新换回了alkan。
路耀国抠抠脑勺,没料到云西是这个情况。他跟孩子们的生活脱节了。
苏起还在打圆场:“但d机效果真的很好诶,比单放机效果好。”
路子灏说:“嗯,可以天天听喀秋莎和三套车。哦,还有大地飞歌。”说着,抱着他的复读机,哼着“踏平了山路唱山歌,撒开了渔网唱渔歌”的调子走了。
众人:“”
苏起竭尽全力:“但是大地飞歌也好听的。”
梁水胳膊肘杵了她一下,示意她闭嘴。
那晚,大人们小聚在一起玩牌,喝啤酒,说是给路耀国接风。
路耀国本人却提不起精神,很是沮丧。他这一年一年地在外奔波,错过了两个孩子的成长。
林家民宽慰说:“你不也是为了给孩子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嘛。”
路耀国老婆陈燕不满道:“光给物质也不够,冯老师怎么说来着?精神。两个男孩子,爸爸不在身边,你们不知道我有多难带。街坊邻里这么多户人家,哪家不在云西过得挺安生?再说,也没见他在广州发了财。”
沈卉兰说:“燕姐你是只看见被子绣花漂亮,不见里头尿了一床。我就指望着林家民出去闯闯,哪怕闯个头破血流回来我都认。不像现在这日子,扯了领口漏袖子的,可一点儿不精神。”
陈燕不同意,细数路耀国的精神缺失不知道路子深没读过六年级,不知道路子灏会画画,又说孩子年幼生病时她如何辛苦,要不是邻居帮衬,早就撑不住。
沈卉兰则数落家中如何拮据,照相馆生意不好,没钱给林声买好的画具画纸。
数落得两个男人对视一眼,互相点了根烟。
眼看着批斗大会要无休无止,康提说:“干脆都跟我一样,不要男人得了。”
话语声止,众人齐哈哈笑起来。
陈燕说:“我一家庭主妇,这不会那不会,没你有本事,男人不要了,我喝西北风去啊。”
沈卉兰说:“现在衣服都是机器做的,便宜又漂亮,我这裁缝手艺也快淘汰了。一个人过,得吃糠咽菜。”
康提笑:“看看,就嘴皮子厉害。”
眼看要转话题了,喝了酒的男人们却飘飘然,要一诉苦楚。
林家民说:“对,就嘴皮子厉害!不养家不知道我们男人养家的苦。那么多话说,都是闲出来的。”
路耀国借着酒劲,也附和:“整天叽叽歪歪,把嘴巴安在我身上了。不是我养的你啊?”
这下子,几个女人脸色变了。
康提扶了下额。这队友
“一步踏错终身错,下海伴舞为了生活舞女也是人,心中的痛苦向谁说”
球灯滚动,光影闪烁。
灯光暧昧昏黄的旧舞厅里,音响震天。青年至中年的男男女女搂在一起,在舞池里摇晃摆动,跳着满三中四,伦巴恰恰。
红的蓝的黄的光线划过舞池角落的卡座,几张稚嫩的脸庞上写着生无可恋。
桌上摆着一堆插着吸管的椰树椰汁,七个大大小小的孩子围桌而坐。
“我们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梁水一脸冷漠,球灯闪过一抹红光,从他茶色的眼瞳里划过。
李枫然没表情:“中学生守则上说了,不得进入网吧、歌舞厅。”
梁水瞥一眼舞池里的妈妈们:“所以她们为什么要带我们来这种地方?”
“我知道!”苏起兴奋举手,“因为她们要造反了!”
年纪最大的路子深扶了下额头,纠正:“罢工。”
“什么是罢工?”林声扭头问。
路子深叹了口气,耐着性子解释:“罢工就是工人们不干活了,和资本家谈条件,等满足她们的条件后,再继续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