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对于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能喘气更幸福的事。
张柠坐起身来,她眉眼柔和的盯着睡颜恬静的张莉看了好一会。然后嘴角上扬着,穿好衣服,轻手轻脚的下炕出了屋。
她站在院子里,眯着眼陶醉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院外的大柳树上,几只麻雀在叽叽喳喳叫着,门口拴着的大黑狗也从狗窝里钻了出来,正向她友好的吐着舌头。
张柠看着这个虽然破旧,但充满生活气息的农家小院,心里满满的幸福感。
她伸展了一下胳膊,然后走到厂棚下,拿起立在里面的扫帚,开始打扫院子。
这时,吱呀一声,北侧偏房的房门被打开。
张顺迷迷糊糊的从屋里出来,他以为是他母亲在扫院子,也没多加注意,眯着眼就往茅坑走。
只是,他余光不经意间瞥到院里拿着扫帚弯腰扫地的女孩,张顺顿时惊的脚下一个踉跄,差点从台阶上掉下来。
平时不到日上三竿不从屋里出来的张柠,今天居然天刚亮就在勤奋的扫院子?
张柠听到动静,抬起头,便看到她大哥揉着睡眼,又用见鬼般的眼神瞅着她。
“大哥,起来了?”张柠拄着扫帚,微笑着朝他问好。
“嗯。”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张顺应了一声,不自在的眼神闪了闪,面色慌乱的朝茅房奔去。
张柠看着他仓惶的背影,不禁失笑。然后低头继续干活。
很快,北屋的门也打开了,王兰香和张德胜相继走了出来。
看到院里的张柠,都和张顺一样,脸上满是惊愕之色。。
“爸,妈,你们起来了?要去地里吗?”张柠热情的朝他们打招呼。
张德胜还算淡定,对于女儿的改变,除了欣慰。并未有太多的诧异,“今天村里可能要修梯田,我得去。地里没啥活,让你哥歇一天,不然他腰受不了。”
听张德胜又提到张顺的腰,张柠眸子微暗,开口说道,“爸,我今天可不可以去镇上买点药?回来给我哥还有我妈做中药蜜丸。”
“这……”
张德胜迟疑的看了王兰香,面露难色。
昨天张柠说张顺的腰和王兰香的类风湿能治,他们只当是她随口那么一说,当时全家沉浸在张柠转性的喜悦中,便一人恭维了她一句。
没想到这孩子还当真了!
说风就是雨,竟然要去抓药!
是药三分毒,谁敢胡乱吃!
张德胜两口子表示很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