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城。

姜城颓废地坐在地上，乱糟糟的头发也不知道是几天没有清洗了，他的眼眶有些凹陷，看上去整个人一点生气也没有。

他知道姜北走了，可他还在等着她回来，他知道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孤苦无依的，受不了苦就一定会重新回来的。

虽然，在这里也是吃苦。

刘培走在前面，帮祁子昱敲着门。

其实也没有所谓的门，只是一块陈年破旧的木板罢了，只要轻轻一推便推开了。

“二少，好像没有人呢？”他们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可迟迟不见有人出现。

“直接一点。”祁子昱有些不耐烦吐了一口气，他很不喜欢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冷了。

如若不是因为姜北，他此时也不会再次回来这里。

得到命令的刘培稍稍有点用，门便被推开。

屋子里一片漆黑，只有星星点点的光从漏洞的屋顶上掉落下来，刘培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这种居住环境，竟然能住人？

姜城听到声音从柜子后面起身，“你们是什么人？”

刘培被吓了一跳，“哎哟，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没人呢。”

反倒是祁子昱，一脸平静，“你就是姜城？”

姜城起身站了起来，看着面前的男子穿着一身昂贵的衣服，他隐隐感到不安，他可没有得罪什么人，难道是？

“是不是姜北那丫头在外面闯什么祸了？”他有些着急，甚至联想到苏庭之前留下来的话。

祁子昱没有回答，示意旁边的刘培，刘培立即从西装里掏出一张支票给姜城递了过去。

“这是一百万，从此你就没有姜北这个女儿。”

姜城颤抖着双手接过，一百万？他活完这辈子也不会有这么多钱，不过，等等，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们认识姜北，她现在在哪里？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有些激动地上前想要抓住祁子昱的衣摆，却被刘培一个眼疾手快地先给推开了，一个不稳跌坐到了地上。

“她很好，比跟在你身边绝对会好得多。她是个好姑娘，我不会伤害她，所以拿着这笔钱，够你过完这辈子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姜城踉踉跄跄地重新站起来。

“我们不是坏人，你就把钱收下，这对你啊，没有坏处。”刘培在一旁接过话。

一百万，对他来说确实是极具诱惑力。

可是，姜北就算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也是他的亲侄女啊。

“就算你不接受，姜北也不愿意回来。”祁子昱看着正处在犹豫边缘的他便好心地提醒道。

是啊，他不是她名义上的好父亲，更不是好叔叔，就算她回来了，难道让她跟着自己待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永远没有出头的一天吗？

“好，我答应你，”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不过，能告诉我现在姜北在哪里吗？”他还是关心她的。

祁子昱嘲笑般地瞥了他一眼，“姜北？你认识她吗？”

姜城无言以对，自他答应了的下一秒开始，他便不能再认识她了。他看着他们高大的身影消失在这个矮小的屋子里，久久没有恍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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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子昱赶上最早的航班回到家时刚好是晚饭时间，没有迟到。

在祁家，其中的一条家规便是晚上七点，都得准时一家人聚在餐桌前，这是祁乾定的，所以没有人敢不从，只能顺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