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请看,东边便是班房了,属下等人平日当值办公就是在这里。”
“嗯。”
“西边便是库房了。”钱贵伸手一指,然后引着李全走了过去,“这里面放着的都是些器具和近些年的公文和案件。”
李全顺势望进去,不由得皱了皱眉,因为靠着门口的位置,新堆放着不少的案例,看样子一直没人处理。
钱贵见他这副模样,生怕误会了,赶紧解释了一番:“大人你也知道,冯大人平日是不管我们下面的,以前都是直接交由判官大人处理的,可刘大人出了事,我们也无权处理,就......不过大人你要不要进去看看。”
“原来如此......”
冯录事使跟外面的传言还是挺符合的,不过李全现在的重心不在这些琐事之上,便摇了摇头拒绝了,转身向着其他地方走去。
钱贵又引着到其他地方逛了一圈,最后才将李全引到尉司的正厅。
正厅分为前后两间,前面大堂是审查案件之时用的,后堂则是判官大人办公和歇息的地方。
由于王判官出了事,又没有新的判官上任,所以这里也一直没人进来,门窗紧闭,一片漆黑。
不过钱捕头从哪里找了个油灯出来,用火折子点燃,昏暗的灯光才勉强得照亮了房间,但也看得清楚窗户的位置了,李福走上去将窗户打开,才算是彻底明亮了起来,满屋的灰尘在光线的照射下,全部都显现了出来。
大堂内挺宽敞的,就一张书案,几把椅子,都落上了灰尘,案上平铺着文件,一旁还放着判官的打印,沾了红色的印泥,倒在一旁,墙角还放着一些书籍,不过都布满了蛛网。
李全眉头微蹙,细细打量着这间屋子,没有说话。
见此,钱贵却是以为李全生气了,才不好意思的说道:“大人恕罪,不知大人今日要来,便也没有打理过。”说完就在门口喊了两个衙役过来打扫打扫。
不一会几人就将桌椅擦拭了一番,虽不说多干净,至少能有个地方坐下了。
李全这才走到案前,在椅子上轻轻坐下,对着钱贵疑惑的问道:“本官不是记得尉司不是有三名捕头,一个典吏吗?为何今日只见到了你一个?”
这几个就算是尉司的吏员了,还有几个书办是有朝廷的俸禄的,其他三班捕役等,也只能算是尉司自己聘用的衙役了。
钱贵闻言,苦笑一声:“大人说的不错,以前咋们的确是有三捕一典的。”
“哦,你的意思是现在没有了吗?”
“禀告大人,的确没有了,张、李两位捕头已经跟刘大人一起死在了劫案现场了。”他说这话时,倒也有几分落寞之色。
“抱歉,这个我倒是不清楚,不过还有一位典吏呢?”
“大人你说的是马典吏吧,他是冯录事的侄子,所以刘大人死后,他平日就不怎么来了,成天都在赌坊里面瞎混。”
李全点点头,他之前已经猜到了,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了,而是仔细的打量着案上的公文。
公文放在这里一直没人管,所以纸张显得有些旧了,除了灰尘,依然显得很干净,不过纸上的字迹,却已大半褪去了颜色,只能依稀看到“码头”、“二月十九”等字迹,一旁的印章上沾了印泥,纸上却没有印记,公文的落款时间看的也不是很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