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杀了她们?”
另一间屋子中,有人同样发出质问。
刑曼筠跪在地上,旁边紫蝶趴着,瑟瑟发抖,而在她们身后,数十个丫鬟倒在血泊之中,竟都被人齐齐从后头一刀绝了生机。
刑曼筠不明白,往昔慈善的父亲,为何会忽然对自己身周待了数载的丫鬟们下手,甚至还想要杀了与自己一同长大的紫蝶。
“她们知道了不该她们知道的事情。”刑相刑际看向紫蝶,“乖孩子,这个丫鬟不能留。”
刑曼筠低声啜泣:“爹爹,紫蝶跟着女儿数十年,绝不会出卖女儿,您信我,就留她一个人,就她一个。”
“不可。”刑际道,“不过是个卑贱的婢女,你若喜欢,爹爹给你找十个八个,但是她,万万不可留。”
他使个眼色,后头的侍卫立刻会意,举剑要刺死紫蝶,怎奈刑曼筠挡住,不叫他动手:“爹!不可如此,不能如此!您这样做,叫女儿如何自持?”
“女儿连个贴身丫鬟都保不住,您让别人怎么想我?”
刑际叹,仍旧没有松口,点头示意侍卫动手。
侍卫见了,道一句得罪,扯开刑曼筠,将要动手。紫蝶见状,趴在地上,大哭道:“老爷,老爷,紫蝶愿意此生不再开口,绝不会透露刑家半点秘密。”
能守住秘密的,不仅仅只有死人,还有哑巴。比起死,当然是做一辈子的哑巴好一些。
刑际闻言,抬手让侍卫打住:“当真如此?”
紫蝶拼了命的点头,不断将脑袋砸在地上:“奴婢不敢妄言,不敢欺瞒老爷,还请老爷赐药。”
挥手,刑际示意侍卫将她带下去,算是饶过她一命。又让所有侍卫随从都退下,才叹:“你起来罢。”
刑曼筠从地上爬起来,腿有些发软。她坐在刑际旁边,将自己脸上的眼泪抹去:“谢爹爹饶紫蝶一命,我就知道,爹爹最疼我。”
刑际叹气:“我同你说过,不要招惹她,不要招惹她,你为何就是不听?”
刑曼筠低头:“爹,她真的是太子?”
刑际看向刑曼筠,许久没有说话。他只静静望着,目光愈发锐利。
刑曼筠低头,知道自己僭越:“爹爹,我只是......”
“不甘心?”刑际笑,似乎方才的压迫全都不来自于他,“你的那些小心思,爹怎么会瞧不出来?”
“爹......”刑曼筠红了红眼圈,“我不是不甘心,就是瞧着她嚣张的态度看不惯而已......”
刑际却不听她的解释,笑道:“是为父忽略了,我宝贝女儿大了,是大姑娘了。”
“爹......”刑曼筠的眼睛红上了脸。
“你放心好了,现在那刑南歌,不过是单疏临手中的一枚棋子,她永远都争不过你。”
“我......没有想要争什么。”刑曼筠脸色愈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