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外头有一人候着。那人是单疏临的心腹侍卫,唤作魏双。
魏双长相符合当下审美,俊俏却不女气,一对双刀绑在背后,威风凛凛,杀气四溢,与他清雅样貌不符。
他稍稍躬身:“主子,外头人已经离开,咱们迟了近半刻。”
“来不及了。”单疏临远望一眼,摇头,“直接去雅南居,不要惊动旁人。”
“是,主......”
魏双还来不及再拜,只听得一声巨响,不远处城门忽然燃起大火,竟是在这季夏时节放肆燃烧起来。
马蹄声乱作一团,厮杀声,刀剑交加声不绝于耳,听得单疏临脸色大变。
他道:“有人走漏了风声。”
魏双庆幸:“好在迟了半刻。”不然,他们就都麻烦了。
单疏临垂眸,瞧了魏双一眼,将吕徽交给他:“带她先去雅南居。”
魏双只得抱好:“主子,那您......”
话未说完,单疏临已经消失在漫漫夜色中,唯留下一阵清风缓缓拂过。
魏双低头看了自己怀中的那位主子一眼,长叹道:“讲道理,我宁可和主子一起去城南平乱,也不想和殿下独处一室。”
因为等他们一个闲下来,一个清醒,两个人没准都想扒他的皮。
***
吕徽没能想到自己居然还能醒过来。她更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从陌生的屋子里醒了过来。
她出太子府了?
吕徽光着脚跑到窗前,推窗一看:天已经大亮,下头街市热闹且繁华,车来车往,全是活人。
她长舒一口气。自己居然从那精致的鸟笼里出来了!
回望一眼,吕徽瞧见门上投着侍卫的影子,知道那应当是单疏临的人。
想了想,她理好衣服,爬上窗口,打算从那里跳下去。
只是打算而已,就被人拎着衣领拖进了屋内。
“不想活了?”
熟悉的声音。
转头,果然是单疏临那张叫人无比厌烦的脸。他面色稍有苍白,不知是何缘故。
但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吕徽冷笑:“怎么?我没死,你很难过?”
“你到底在说什么?”单疏临皱眉,撩袍坐下。他袍子上染着些许黑灰,在纯黑色的罩袍上不是很明显。
吕徽忽然笑:“你烧了太子府。”
单疏临略显讶异,不过也只是一瞬。他敛眉:“太子府失火,太子受惊卧病于床,不便见人。”
吕徽脸上堆满微笑。她果然没有冤枉他,那一把火,就是他放的。正是那碗药,叫她活活被烧死在太子府中。
至于为何现在她还活着,没准是有人临时改变了主意。
“子启。”吕徽笑着问道,“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原原本本的告诉我。”
单疏临道:“你说。”
“你,究竟为皇后卖了多久的命。”
单疏临猛然抬眸,终于表现出吕徽从未见过的惊慌失措。虽然只有短短一瞬,但是也足够了。
吕徽明白,之前她所有的猜测,都是对的。单疏临果然是皇后安排在她身边最大的祸患,只等着随时取她性命。
“我没有。”单疏临稍敛低眼皮,没有看吕徽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