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向南醒了。

清晨的阳光还算柔和，但对他来说依然是有些刺眼，苏向南捂着眼睛，好一会儿才开始适应周围的光亮。

“这是哪里？”他睁开眼，环顾一周后，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小木屋里。

他努力地从木床上坐起来，然后开始检查自己身体的状况。

“我的元婴……没了？”

苏向南的丹田内，不仅没有了元婴，连灵气都所剩无几，几近枯竭。

现在，但凡是个修者，估计都能一拳把他打废。

“你醒啦？”

一串轻灵的声音传来，门口处走进来一个少女。

那少女扎着两个羊角辫，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比林婉儿还稚嫩几分。

“你是？”苏向南疑惑地看着进来的少女。

“我叫钟情，这里是我家。”那少女看到苏向南醒来，心情也极为不错，“我跟着爷爷在山里修炼时，正好看到你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就把你救回来了。”

“你知道吗，你已经昏迷了整整十六天了，爷爷都说你可能救不活了，没想到你靠着一口气硬是撑了过来……”

苏向南听到这里，知道是眼前的姑娘救了自己，于是他对着钟情拱了拱手，说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苏某日后定当相报。”

“不用这么客气，少侠。”钟情摆了摆手，小脸之上丝毫不掩自豪之色，“爷爷说过，行善积德是修道之人的本分。如果换成别人，我们也一样会救的。”

“行善……积德么？”

苏向南沉默不语。

半晌，苏向南回过神来，他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心里狐疑道，咦，我的那把剑呢？

“怎么，想姐姐了？”

苏向南的脑袋里，突然传出一道女人的轻笑。

“这是……”苏向南静气凝神，用魂力扫视着自己的脑袋深处。

“你忘了，我在你的识海里。”苏向南的识海深处，坐着一位漂亮的红衣女子，“你可以直接用心念和我说话。”

“哦……”苏向南有些不太懂，但是感觉到这应该是一个很厉害的技能。

红衣女子坐在原地，将苏向南昏睡后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他听，唯独对自己吞了苏向南元婴之事只字未提，这件事，她心里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谢谢。”

苏向南沉默了许久，最后只说了这两个字。

“嗯？”红衣女子显得有些意外，“你的小情人落在了那个女人手上，你一点不担心？”

苏向南低下头，眼底不经意地闪过一丝阴霾：“其实这件事之后，我弄懂了一个道理。”

“无论是曾经被我斩杀的那些人，或是一直追杀我的那个女人，他们都没有错，我也没有错。我们唯一做错的，不过是违背了，比我们更强的人，他们眼里的规则而已。”

“那些人违背了我眼里的规则，所以被我斩杀，我违背了那个女人眼里的规则，所以她要杀我。一切都是顺其自然的事。”

“所以，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呢？”

这世界已经没有善恶，只有强弱。

苏向南抬起头，眼神变得有些深沉，他在心里对着红衣女子说道：“姐，我想做制定规则的那个人。”

红衣女子一怔，她的记忆深处，仿佛出现了一幕模糊的景象。

那是一位霸道的男子，手执黑色长剑，怒指云霄。

“呵。”红衣女子嘴角上扬，眼里露出一抹柔情，“你只管去做，姐给你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