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犹豫不决,殷夫人扶着门探出头,正好看到这一幕,登时吓得脸色惨白,伸手大喊:“夫君不要!”
李靖手一抖,宝剑脱手,剑锋边缘正好划过襁褓。
嗤的一声,襁褓中迸发出璀璨红光,一团火焰破壁而出悬停在空中。
下人们瞬间后退十米,挤在一起骇然看着眼前这一幕。
太乙搓了搓眼睛,这才看清火球中蜷缩着一个小小婴儿,头顶茸毛如火,眉心红纹如豆,球壳自动幻化为红绫,飘出襁褓缠绕在婴儿身上。
“吾儿!”李靖大喜,伸手就要将婴儿抱下来。
“大人小心!”太乙脸色陡变,突然一抖拂尘,缠住李靖强行将他拽开。
几乎就在李靖被拽开的同时,婴儿双眼陡睁,一团火球呼啸而出,擦着李靖肩膀划过,轰然落地炸开一个碗口大的坑。
“呜哇哇哇!”婴儿似乎对李靖格外有敌意,呜哩哇啦一通乱喊,鼓起腮帮子瞄准李靖,火焰再次凝聚。
李靖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整个人都懵了。
眼看第二个火球就要成型,凌七呼啸而出绕着哪吒飞速转圈,留下一圈圈形态各异的残影。
平地起风灰尘飞扬,哪吒周身火焰熄灭,火球哑火化为黑烟被他吸了一大口,呛得剧烈咳嗽一头栽了下来。
凌七停下身形,一把将哪吒捞入手中,冲着脑门就是一指头。
这一指头弹的可不轻,哪吒毕竟刚刚诞生,还没有思考能力,一切全凭本能,脑门吃痛小嘴一撇,委屈巴巴哭了出来。
为母则强,殷夫人明明刚刚生产,却强撑着冲了过来,一把夺回哪吒跌坐在地,紧紧抱在怀中背对凌七:“别伤害我的孩子!”
或许是在母亲怀中有了安全感,哪吒渐渐止住哭泣,眼角带着泪花,伸出肉嘟嘟的小手轻抓殷夫人的脸颊,口中发出咿咿呀呀的稚嫩声音。
李靖三步并两步跑过来。
“你也别过来!”殷夫人护着哪吒,用愤怒的目光瞪着李靖。
太乙真人左看看右看看,摆着胖手道:“夫人夫人,不是你想得那样,事情是则个样子……”
听完太乙的解释,殷夫人这才怒意稍消,却还是将信将疑。
李靖叹道:“夫人啊,我怎么会伤害我们的孩子呢?无论他是什么,他都是我李靖的骨肉啊!”
听闻此言,殷夫人终于明白是自己误会了,任由李靖扶自己起来。
然而哪吒对李靖还是很有敌意,躲在殷夫人怀中,气鼓鼓瞪着李靖,李靖伸手过来,就立刻哇哇乱叫奋力挣扎。
最后李靖只能无奈放弃,后退三步拉开距离,不再刺激哪吒。
殷夫人心疼丈夫,理了理额前散落的发丝:“夫君,孩儿还没有名字。”
“对对对,就叫他……”李靖一拍脑门,思考了一会郑重说出两个字,“哪吒!”
“吒儿,他是爹爹,以后不许凶他,知道吗?”殷夫人轻捏哪吒脸蛋柔声叮嘱。
哪吒却好像听不懂,再次冲李靖做凶恶状,似在警告他不要过来。
“咳!”凌七咳嗽了一声,“李大人,来日方长。”
太乙连忙附和:“对对对,等娃儿长大了就明白了,李大人莫要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