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辰紧捏着拳头,隐忍着喷薄的怒意,他的母后说得何尝没有道理,在柳家看来,他这个太子就是傀儡,能给他们带来利益的傀儡。
什么第一才女的柳如玉,什么温婉可人,美艳绝伦,他萧北辰岂是一个沉迷美色之人,年纪尚轻的柳如玉都野心勃勃,更不要说左相柳林了。
他突然跪下,向苏霓裳磕了一个响头,黑眸盯着地面,一字一顿道,“母后,儿子绝对不会成为任何人的棋子,这北陵江山定是我的,我不会做一个傀儡帝王,我会肃清所有阻挡我称帝之人,柳家,也不列外!”
苏霓裳显然颇为感动,她将萧北辰虚扶起来,慈祥的笑道,“我就知道我的儿子都是在伪装,至于府中的柳如玉,我亲自会会她,我倒要看看柳家的女儿,究竟是何方妖孽,祸了萧炎还想祸我儿子!”
萧北辰显然有口难言,踌躇片刻,“母后,现在所有人都不知道你活着,若是贸然出现,定会有危险,我将你安顿在城南的新宅内可好?”
苏霓裳不悦之意溢于言表,她拧着眉,哪怕落魄,那份高贵无双的气质犹存,冷着嗓子,靡着自己的儿子,“看来我还活着你一点都不高兴,甚至成了你的累赘,你可以认贼作母,更娶了狼子野心的柳家嫡孙,我竟还以为我这个母后比他们重要,既然你都要赶我走了,那我岂有不走之理!”
萧北辰抿着唇,他的母后当然重要,可是如今几位兄弟各显势力,萧璃,萧然,这两个人极其不好对付,若被他们二人任何一人捏了把柄,都将棋差一招。
但自己的母后,去了别的地方他也不放心,那些个女人算什么,他只有母后了,不能让她不开心。
“母后,儿臣只是不希望你再次受到伤害,那些人诡计多端,而我这个太子也如履薄冰,虎视眈眈的人太多,我不得不防,既然你不想离开太子府,那就不离开,只要你开心,住哪里都行。”
翌日,朝堂上,萧炎阴沉着脸色,将一沓沓奏折扔到堂下,他震怒道,“章太师,刘太尉,你们一个正一品文官,一个正一品武官,竟然买卖官爵,私收贿赂,举荐的建国之士,也不过是投靠你们一党的腐烂之人。”
被点名的两位朝臣,一时间惶惶自危,猛的跪扑在地下,匍匐着,“老臣冤枉,这一定是有心人的污蔑。”
章太师年过五十,老来得子,正惜命得紧,而刘太尉,一介武官,虽是喊着冤枉,但不是那么害怕,反而想看看皇帝怎么罚,这北陵连失两大家族已是人心惶惶,若是再将朝廷重臣治罪,皇帝岂不是昏庸无道,听信谗言。
萧炎见他们二人虽求着饶,却一副不怕降罪的模样,也知晓他们在想什么,毕竟犯事的都是北陵两个大官员,牵一发动全身,这道理他不是不懂,宁家和苏家的覆灭,已经让朝臣多有不满,毕竟王孙贵胄,各大家族都是一脉相通,他萧炎懂这个道理,还是除了这两大毒瘤,毕竟在铁证面前,没有人敢置喙。
他盯着两位大臣,浑浊的眸中,闪过一丝精光,既然杀不了,还有别的办法,“你们既然都觉得自己刚正不阿,清正廉明,那就让大理寺卿去查个究竟,免得朕冤了你们。”
他说罢,再看向璃王那空空如也的位置,眉宇闪过不满,余光看着太子,他这个儿子变化不是一般的大,看来小看他了,短短一月,就绞杀了两个大派,就是不知是为邀功,还是为他自己。
两位朝臣听到皇帝竟然让李安来查,心底惶恐不安,这个大理寺卿油盐不进,只听命皇帝,并且就没有他查不了的案,若是他来,那他们还有活路吗?后转念又想,自从苏家出事后,他们便更加谨慎,愣是让他人抓不出任何把柄来。
而且他们都是为太子做事,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早就被毁了,还等着李安去查吗,又不是傻子。
于是章太师一身正气凛然,“皇上,老臣自认为官一生都未曾如奏折上所说,买卖官爵,私收贿赂,您不信,可以让大理寺卿去查个究竟。”
刘太尉见章大人都表忠心了,他也不能示弱,“皇上,老臣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