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中敲门，带着佟铿锵进了书房。

佟大状见了灵玉一挑眉“怎么是个小丫头？当事人呢？”

灵玉猛一看见这大律师还以为是个男的可一听声音感觉又有些不对劲咳咳，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然后肃然起敬没想到真是个女大状灵玉对女强人一直是敬仰的，尤其是强大到可以称之为女汉子的女强人更何况还是这么表里如一的女汉子，呃更是敬仰之情油然而生，“咳你好我叫金灵玉。”

佟大状看着小丫头崇拜的眼神哈哈一笑，“你好小金小姐，我姓佟你可以叫我佟大状。”

“佟大、壮，呵呵呵呵，你好，快请坐。”灵玉说到壮字的时候，不自觉的顿了顿真是壮啊，长的可真壮。

“佟大壮，喝茶可以吗？”

佟铿锵点头：“可以。”

于中转头吩咐小六去上茶。

“佟大壮，当事人是我娘，咱们俩先聊一聊，有必要的话，再喊我娘下来。这家里我能做主，你想了解什么问我就好。”灵玉拍着胸脯道。

“哦？”佟大状上下打量了下灵玉，看着也就十来岁的样子，她挑眉，“金小姐小小年纪就当家作主了？果然，虎父无犬女啊！”

灵玉摸摸鼻子：“让你见笑了，你知道我爹是谁了吧。”

佟大状微微一笑，“嗯。你派去的人简单说了下。既然小金小姐能做主，那就把你娘和张先生之间的情况详细说下，可以吗？”

灵玉点头，把这些年张宗正对她娘的家庭冷暴力简单说了说，着重说了张宗正抛妻弃女的事，又说了昨天张宗正来这里的事。

“佟大壮，我现在只想让我娘和他离婚，以后别再来打扰我娘的生活了。”

佟大状：“张宗正和你娘是原配夫妻？”

灵玉：“是。”

佟大状：“有证据吗？”

灵玉想了想：“有婚书，我见过一回，等下我问下我娘还有没有，依我娘的性格，十有还收着呢。”

佟大状：“那还有其他要求吗，比如财产方面？”

灵玉：“我是想让我娘分他一半财产的，他这样的，不让他净身出户就算便宜他了。”

佟柔哈哈大笑，“不错，小姑娘，对我脾气。不过，”佟大状喝了口茶，口气一转，“想分你爹的财产恐怕不大可能。”

灵玉疑惑，“为什么？不是夫妻共同的吗？而且他，他在这边竟然说那姓柳的是他太太，他这样置我娘于何地？他这不是罔顾礼法吗，他这行为难道不应该付出代价？不应该受到谴责吗？”

“代价？谴责？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港岛是一夫多妻制啊，所以有几个老婆怎么了啊，很正常啊，这付什么代价？为什么要被谴责？只不过这些老婆会有大小之分罢了，他在外称柳香兰是他太太，没人会觉得有什么不对。”佟大壮好笑的摇头。

灵玉丧气，是啊，这里现在还是一夫多妻，沿袭前朝的律法居多。

“不过离婚官司还是可以打的，这合离一说，自古有之。但是你和你娘想分你爹的财产恐怕就难了，港岛法律维护的是男权。若是张宗正想离婚，为了打发你们，没准会给你们些钱财。不过现在提出离婚，想要离婚的是你们，他凭什么给你们分财产啊，更何况照你说的情况看来，他根本就不想离婚啊，若是他咬死了不离婚，呵呵，你娘想离婚可就难了。”佟柔喝了口茶。

灵玉更丧了，“家产无所谓，离婚是主要的，只要能离婚就行，还请佟大状想想办法。”靠，老娘有钱，有的是钱，不稀罕张老爹那点钱。

佟大状挑眉，这是真的财大气粗，还是年龄太不知人间疾苦？不知钱的重要性？

佟大状：“不要财产，逼张宗正离婚还算好办些，像他这种有身份有地位的，都是要脸面的，哪怕背地里再不要脸，台面上肯定得要面子啊。要是你说的都是真的，咱们拿他抛弃妻女的事儿登报威胁他一下，他就歇菜了。他要是不想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话谈资，肯定会妥协的，离婚了，也就不存在抛弃妻女了啊，这把柄不就没了？反正他又不缺女人。而为了面上好看，没准还能给你们些赡养费什么的。”

灵玉摆摆手：“算了算了，能离婚就好，那几个赡养费就算了，还有登报的事吓唬一下他就行，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别登报了，我不想闹大，也不想让我娘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还不想被沦为谈资？佟大状心下好笑好。

你娘一沦为离婚女，本就是要成为别人谈资的好嘛。你看上流社会有几个离婚的啊，那不是明摆着让人看笑话，给人添八卦谈资嘛。

所以上流社会向来只有独守空房的，哪有什么太太敢闹离婚的啊。离了婚，女方不止得不到什么财产，还得被人指点看笑话，没本事管好自家男人啊，没用啊，善妒啊弃妇啊什么的，你一出门都得戴着有色眼镜看你。不过这些她是不打算说的，跟她又没有一分钱的关系。

若真不想沦为谈资，除非离婚这事永远别被人知道，但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啊。或者，你足够强大。像她似的，哪在乎什么离不离婚的，结不结婚的，不管离不离结不结的也没人敢说三道四。

更何况，佟柔想着，这要真是她自己遇上这样的事，也是不会离婚的，她会直接想办法把张宗正搞死完事，离什么婚呐。

“那见一见你娘吧，我要听听当事人的意思，我总不能违背当事人的意愿替她离婚吧。”既然小丫头都这么说了，她也无所谓，没想到这丫头这么大方，竟然一分钱都不要张宗正的了，唉，可惜了，看来没啥好戏看了。

灵玉转头喊于中，“于叔，你去让于妈妈看看夫人醒了吗，醒了就请夫人下来。”

金婉如中午根本没睡着，只躺了一下，便去书房看书了。见于妈妈来叫她，说是灵玉请了个打离婚的女大状过来，说要见一见她，金婉如便换了身衣服就下来了。

金婉如推门进屋，与佟铿锵四目相对，片刻后，

“婉婉？”

“柔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