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证明我们两个是真的?”
“对。”丁湛真挚地说:“对不起。”
他也不知道陈知著会这么不按常理出牌啊,他以为陈知著只可能叫声亲爱的。
陈知著拿起身边的枕头,坐了起来,然后猛地按到了丁湛的脸上。
“我杀了你!”
丁湛在枕头底下发出了几个无意义的语气词。
陈知著按了一会发现丁湛没有声音了,但是身体好像在小幅度地抽搐。
他拿开枕头。
丁湛无声地大笑,脸都红了。
陈知著看得更想杀了他了。
为什么他当时要那么想不开和丁湛表白,为什么?
当时在剧组里那个身上好像带着仙气的丁湛去哪了?
那个温和但是疏离的丁老师在哪?在哪?
陈知著晃着丁湛的肩膀,道:“你把我的丁老师还给我,还给我。”
丁湛被他晃的都要吐了。
“你冷静点。”
“我冷静不下来。”陈知著道:“我现在发现货不对板可以退货吗?”
这可能就是买家秀和卖家秀的区别吧。
丁湛遗憾地说:“不行呢,亲,七天无理由退换期已经过了。”
“我有理由。”
“我拒绝接受,”丁湛淡淡地道:“你去找客服去吧。”
陈知著终于明白了丁母那个时候说的,丁湛说话能把人气死是怎么回事了。
丁湛朝陈知著笑了笑。
陈知著闭上眼睛,认命了。
不能退货就留着吧,放在家里也赏心悦目。
等这次拍完了,他就让丁湛知道什么叫夫纲。
电影拍的不算赶时间,但工作量还是非常大。
秦岸是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反复重来十几次的人,直到拍出他满意的效果为止。
所以到现在为止,电影一直在磨,打磨那个磨。
用赵影来的话来说,秦岸看见原片的眼神就好像在看自己失散多年亲生儿女。
陈知著老师在洒水车下面拍了一个上午之后,终于能回到室内拍戏了。
他揉了揉还发凉的手指尖,进入了状态。
院子不算太大,中间还种着一棵树,此时郁郁葱葱。
梁辄推门进屋。
阳光照进房间内,灰尘在空气中亮晶晶的。
这里已经很久都没有人住了。
窗户不知道被什么糊着,隐隐约约地透出点光,最大的光源还是门这里。
里面已经看不太清了。
梁辄开了手机手电。
所有的东西都像是之前住人时那样摆着,没有被收拾的痕迹。
客厅的沙发上还放着一条叠好的蓝裙子,似乎是还等着人来穿,上面放了一双白色的,有纱边的袜子。
这显然是个女孩的东西。
不过上面已经落满了灰尘,梁辄走进了才知道那原来是白色的袜子。
茶几上放着一本相册。
梁辄把相册拿了起来,退回到门外。
阳光非常好。
他翻开相册。
前面两三页都是一个女孩,从圆圆的粉团子一样的小姑娘到亭亭玉立的少女。
这可能就是张博士说的夏漾了。
梁辄微微皱眉,想起之前和张博士的对话就觉得心理不舒服。
张博士几乎是声泪俱下地和梁辄说他多么爱夏漾,可是夏漾在她毕业前夕,也是他们订婚前夕,在学校自杀了。
如果不是张博士说之前一直有一个男孩和夏漾走的十分近,他也不会来夏漾的家里。
夏漾死前已经怀孕,张博士暗示,这个孩子可能是和夏漾走的特别近的男孩的。
“她真是个傻子,她可能是不知道该怎么和我说我”张博士剩下的话没说完,就抽噎地说不下去了。
梁辄翻开下一页,他睁大了眼睛。
他看见了一张格外熟悉的脸。
一张长得尤其好看,又看起来安静的脸。
这张脸的主人只在相册里出现过一次,还皱着眉,很不耐烦的样子,似乎不喜欢拍照。
哪怕这张照片至少过去了十年时间,梁辄还是一眼就看出了,这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