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亲了。
陈知著没想过这么快就能体验一把和朋友舌吻的感觉还很激烈。
是真的激烈。
陈知著直了二十多年上一次亲同性还是上幼儿园。
陈知著舌头碰到丁湛的舌头时候居然没觉得很厌恶丁老师嘴唇很软很凉,亲上去很舒服。
离的太近了陈知著连丁湛的头发丝都能看得很清楚。
丁老师身上有股非常好闻的味道陈知著迷迷糊糊地想等会非要问问丁湛用的什么牌子的香水。
丁湛觉得自己的心从来没有跳的那么快过。
一下一下,他甚至能听见声音,和陈知著急促的呼吸混杂在一起。
陈知著放开的时候惊觉自己的手在丁湛腰上衬衣被他撸上去露出一截腰。
丁老师腰部肌肉紧实,线条好的不行,手感也是。
他讪讪地松开手。
这就不太直男了。
陈知著嘴唇通红通红的,丁湛也是比涂了口红还红。
丁湛胸口上下起伏,他头发有点乱有几缕垂到了眼前,陈知著发现他头发湿了,他眼睛好像也有点湿,而且有点红,像是有薄薄的一层血。
这是什么神仙长相。
陈知著都想拍下来。
丁湛拿手把头发拢上去了。
头发是黑的,也就显得他的手格外苍白,有几根青筋隆起。
好看这种事情真是不分性别的,欣赏好看的人也是不分性取向的陈知著如是安慰自己。
丁湛喘了几口气,他这时候才意识到腰有点凉,把衣服拽了下来。
陈知著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丁湛也意识到了,他沉默了一会,干巴巴地说:“没事,加钱就行。”
陈知著心虚地问:“加多少?”
丁湛:“”
他后悔说这句话了,丁湛说:“你要喝口水吗?”
陈知著一激灵,什么口水?
喝什么口水?
“不,不用了,谢谢丁老师。”陈知著结结巴巴地说。
他扯了几下有些长的衬衣,道:“丁老师,我还有点事,我先回去了。”
陈知著逃一样地从沙发上起来,然后可能因为刚才的头晕,也可能因为他确实太慌了,他直接撞在茶几上了。
这个房间里的茶几极富有设计风格,边缘虽然不尖利,但是全部由玻璃和合金打造,更何况陈知著撞的不太轻。
陈老师有几秒表情都扭曲了。
他没来得及揉自己的小腿,看见丁湛伸手要扶他,一瘸一拐地跑出去了。
“丁老师晚安,丁老师再见!”
丁湛抬眼,嗯了一声。
房间里的灯之前被陈知著关了,此刻只开着一盏不太亮的灯。
昏暗的灯光下,丁湛的侧颜居然看起来颇为黯然。
但也只是一刻,丁湛瞥过来的眼神让陈知著觉得,他可能被生剥活吞。
陈知著出去的时候也觉得十分理解,任谁被自己的朋友这么亲了,自己还是出于好心,都不会太高兴。
陈知著当时实在不清醒,他也确实忘了他俩到底是谁先伸的舌头。
陈知著关门,进浴室。
他现在就感谢他今天穿的衬衣挺长的,不然让丁湛看见他究竟有了什么样的生理反应,他现在在丁湛面前谢罪自杀也够了。
他脱衣服,开冷水,把一身的热冲下去。
夏天就是太热了,刚才亲都能亲出汗。
陈知著靠着冰凉冰凉的墙,用沾满水的手挡住了眼睛。
他刚才,他刚才
这他妈都是什么事。
陈知著又吐血了。
不对,应该是他演的角色又吐血了。
之前南祀自己捅自己吐了半天的血才死,今天是傅三思差点把自己气死。
傅三思很有本事,傅三思也很有脾气。
他就是太有脾气了。
之前长公主谋反,他能坦然视之,众臣诘难,他能安之若素。
碰上萧容毓就不太行。
萧容毓亲征西北,他留守京师。
然后萧容毓就出事了。
萧容毓亲军夜半被西北叛军冲散,萧容毓不知所踪。
傅三思强行压下消息,把事情的不利影响降至最小。他口中和知情的人说着君上授于天命,自然不会有事,实际上他当然明白战场瞬息万变,不可谓不惊险。
傅三思派人秘密寻找与萧容毓血缘关系最为亲近,且父母早亡或者背后并无家族势力的宗室子以防万一。
帝都防务已是严到了极致,他必须做好一切准备,要是萧容毓出事,立新君,保大夏江山稳固,若是萧容毓没出事,他当然要给他守好国都,若是有人生事,他要好好处理。
萧容毓失踪了三天,傅三思整整三天没合眼。
他一边处理事务一边等,等一个确切的消息。
傅三思身体不如少年时,整日劳累加上忧虑,他只觉得喉咙里一直堵着血,一喘气就疼的绵长。
傅三思在第五日等来了萧容毓的消息。
等来了夏君文韬武略,假以失踪之名,麻痹西北叛军,最终却敌几百里的事。
这件事,除了跟随萧容毓的近臣,几乎无人再知晓。
这还不能算是全胜,但首战即告捷,无论是对于军队还是帝都的朝臣来说,都是莫大的鼓舞。
傅三思听完之后笑了笑。
他困的不行,就想睡个觉,但有其他事情没处理完,只能一边困着一边办着又一边想着。
他想自己这几天殚精竭虑担惊受怕,好在萧容毓无事。
他不仅无事还好得很,恐怕还春风得意。
失踪是假的,亲军被夜袭冲散却是真的,萧容毓那时不回大营,整整五日,要是有什么意外
傅相面无表情地批了折子。
之后吐出了一口血。
全喷桌子上了,一桌子的东西没能幸免,纸上多多少少溅上了。
吐完又自己拿袖子擦了一把,发现确实是满袖子的红,沾在月白色的长袍上,艳的像桃花。
他脱下外袍,叫人。
下人见了他桌子上和袖子上的血惊了片刻,正要去叫府医,却被傅三思一抬手阻止了。
“不用,”他声音却是清朗的,偏偏谁都能听出其中的咬牙切齿,“我无事。”之前喉中有血,吐出来反而舒服了不少,权当是活血化瘀了。
更何况府医来了定然要耽误几个时辰,他没那个闲工夫,又得开一堆苦且涩的药,要他喝,还不如要了他的命。
他把外袍扔过去,道:“把有血的这一块裁下来送到我这。”
他叮嘱道:“找几个绣工好的绣娘,好好修整那块裁下来的布料,把带血的地方绣花,别处添叶。”
下人早就习惯了他这样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也不多问,拿起来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