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镜子的话,他说不定还要照照自己的仪容有没有不合适。
钟以泽、戴冒:
这种莫名其妙的“落魄贵公子”既视感是什么鬼。
倒是席宝满意地点点头,低声说了句“简直完美”,然后就开始了大忽悠。
“咳,大兄弟,咱说了这么会的话,还没问你怎么称呼呢。我叫席宝,我后面这两个,跟你同校的叫戴冒,另一个跟我是平都大学的,他叫钟以泽。”
“我叫舒湘卿。”年轻人不太适应跟人自我介绍,干巴巴说了个名字之后,就不知道要补充些什么了。
“你叫啥?”席宝掏掏耳朵,觉得自己耳朵出了点毛病。
“舒湘卿啊。”年轻人以为是他刚刚的声音太小了,红着脸又加大了一毫毫的音量,重复了一次。
席宝:
“等会,你是小哥哥,还是小姐姐啊?”
“什么小哥哥小姐姐?我是男的,五八年生,今年快十八了,你是想问我比你们大还是比你们小吗?”
“呃”
并不是,席宝只是诧异,一个男孩子的名字,居然会这么这么像言情文女主。
“就是觉得你名字有点像女孩子,”席宝实话实说,然后觉得有点不好,立刻又补上一句,“咳,不过这个名字,一听就很有文化、很有气息的样子,你以后一定能成为知名作家的。”
“那、那就借你吉言了。”舒湘卿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席宝见这人太腼腆,不主动找话,他就不肯多说,只好又继续加深话题,方便忽悠,“那什么,既然你很喜欢,志向也是想成为作家,那你有没有想过,在大学期间,就靠笔杆子赚点零花呢?”
“你想啊,动动笔写点东西就能赚钱,不是比你这样推着车满街跑着卖冰棍要轻松?”
舒湘卿有点动心,“可是,可是,我没听说哪家报纸收小故事啊,都是要诗歌散文的,除了必须歌颂时代之外,还得是那些有点名气的作者,才有机会被约稿。我这种”
“你这种?你是哪种?”席宝装作“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连连叹气,“就是因为像你一样能写故事的人,自己瞧不起自己,不肯花时间、花精力把自己的作品展示出来,所以那些同样爱好的人,只能不断地翻老故事,而没有新故事可以。”
“关键是就算写出来了,也没地方发表啊”舒湘卿本想这么回答。
可他为人腼腆,讲话又慢吞吞的,就没来得及说出来。
席宝嘴快,噼噼啪啪说个不停,“戴冒就很喜欢读,他总是抱怨找不到新呢。这样吧,为了华国无数个像戴冒这样爱好的人,我们想办法把你的推广出去好不好?”
“啊?”这话题跳的太远太快,舒湘卿连脸红都忘了,只傻傻地长大了嘴。
后头的钟以泽无奈地半捂住脸,不忍直视地摇头。
三个车夫早就把行李搬好了,在车上等着他们谈完,也没来催。
“咳,”席宝第一次主动这么忽悠人入伙,跟以前忽悠她家里人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一时也有点小尴尬,“就是,我其实是打算在读大学期间,搞一个专门收录各种有趣小故事、连载的杂志,不过,杂志至少得有个四十页吧?这么多的页数,我们也不能胡乱搞点东西塞满,是不是还得有固定的作者供稿?”
“所以呢,那什么,舒湘卿小哥哥,你愿意加入我们吗?”
舒湘卿:
完全懵了。
他就是出来卖个冰棍,不是出来卖自己的啊。
他想起自己小时候,父亲拉着他,语重心长地告诫:孩子,你长得跟个小姑娘似的,太好看了,出门在外,一定要离那些看起来奇奇怪怪的人远一点,千万别被人家哄走了,会被卖了当童养媳的。
这件事一度成为家里人调侃他的笑话,可不知为何,舒湘卿就突然想起了那段对话。
他默默后退了好几步,握紧了自行车的把手,眼神开始飘移,似乎是在考虑如果席宝拉着后面两个男生、再加上三个车夫,六个人一起来逮他,他能从哪里跑掉。
“喂喂,”席宝凑过去,在舒湘卿面前挥挥手,吓得人家脸色都白了。
席宝不懂这个人怎么突然变得有点战战兢兢的样子,还是坚持问:“我跟以泽在平都大学,等我们在学校稳定之后,可能会在平都大学附近租一个院子,当成杂志社的办公处。到时候,我们会给编辑提供一个办公室、管理层一个办公室、作家们一个办公室,其他待遇会尽量从优的,作者需要的资料,我们杂志社也会尽量去弄来。”
“你加入我们,就可以不用去卖冰棍了,能舒坦地坐在办公室里,吹着电风扇,悠闲地创作自己喜欢的故事,然后还能拿到钱你不来么?”
舒湘卿都在物色逃跑路线了,可脑子里忍不住脑补出席宝给的画面,身体仿佛无法自控一样,又顿在了原地。
“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之前总共欠十章,请假结束,我慢慢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