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朔先舔了舔手上的油汁儿,突然想到些什么,冲着杨老头说道:“师叔,您不是还有只烧鸡么,能,能给我留个腿么嘿嘿。”
“给留给留,你要是炒面炒得好,整只都给你。”说话间,杨老头就把烧鸡放在空盘上,左手按住油光发亮的烧鸡,右手一用力,把鸡屁股揪了下来,放到一边的空碗里,说道:“这要是炒不好,鸡屁股都不给留。”
凌朔咧嘴笑了笑:“您就瞧好吧。”回头先洗了洗手,刚拿起刀,朝着俩老头问道:“您二位要什么浇头啊,雪菜肉丝行么?”
“行,我就爱吃这口。”朱老头点点头,朝着杨老头努努嘴,“你师叔肯定也爱吃,对吧师弟。”
杨老头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对对对,师兄说得对,我最爱吃雪菜肉丝炒面了。”说完又小声嘟囔了一句:“其实我爱吃汤面。”
“好嘞,您二位稍等,我去取菜。”说话间,凌朔跑到灶台东面的一间幽暗的小屋子里,从一个小缸里取出一株雪菜,通体金黄,菜杆菜梗还微微泛绿,刚取出来的雪菜上菜卤还没干,一滴一滴地向下落。
凌朔拿着菜,先到水缸边舀了一瓢水,把雪菜上的菜卤洗净,也去去菜里多余的咸味和苦味。将菜放到案板上后,凌朔到旁边的冰窖中取出二两猪里脊,也拿水细细洗净,放在案板上,将其切成细丝,摆入空盘,又将雪菜根蒂切去不用,菜叶菜梗切碎码入盘中。
这炒面,离不了葱花点缀,凌朔又从旁边的小木桶里拿剪了一孔自家种的小葱,拿水洗净,切成葱花,码入盘中备用。
切完浇头作料,凌朔开始起锅烧水,索性这朱老头一起床便会把炉灶生起来,也不用凌朔自己动手生火。凌朔拿起两把面条投入锅中,随手洒下一撮盐,再淋入几滴菜油,也不盖锅盖。
趁着煮面的功夫,凌朔接了一盆冷水,又从灶台旁边的碗橱里拿出了一碗白汪汪的猪油来。这转眼间面就煮好了,凌朔用一大笊篱把面条捞出过凉水,放在淘箩里边儿,又给淋了一点儿菜油,拿筷子细细地给拌匀咯,这也是朱老头当初第一次教他炒面时候跟他讲的:“这面条煮熟过凉之后啊得拿油给他拌匀,这样下锅就不粘了,你可记住咯!”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面条下锅,这凌朔倒也不急,把先前锅里的水舀出,等到锅里水汽烧干,先拿勺?了一大勺猪油放入锅中。随着锅里的猪油慢慢融化,迎面而来的是猪油自身独特的油香味,等到猪油完全融化,锅里的白烟慢慢向青烟转变的时候,凌朔将肉丝倒入锅中。只听得“刺啦”一声,肉丝开始在锅里收缩,就跟被风吹过的草叶一样羞答答地扭。待到肉丝变白却还带一丝微红的时候,凌朔从锅边淋入了一小勺黄酒,这也跟朱老头当初教他的一样“你要记住,猪肉自身有股腥味儿,拿油煎炒可以去掉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就得拿调料去掩盖它,一定要拿黄酒从锅边淋入才能去的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