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见大批巡兵赶到,心中大定,踏前一步指着李元恺怒喝道:“李元恺凶性难训,无故闯入李家别馆,杀人伤人无数,此等暴徒绝对不能留在李家!今日便以家族名义,将李元恺一家革除陇西李氏族谱,逐出李氏门阀!”
“王县令!请下令射杀此獠!不必留手!”
李建成当即大惊,忙喝道:“二弟!不可擅自做主!此事须由父亲决断!母亲?”
李建成朝窦惠望去,窦惠怀抱李元吉,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李世民冷笑一声,猛地挥手怒吼:“动手!”
王世充提着一把金环大刀,胖壮的身子披着一层薄铁甲,黑毛大手一挥厉喝:“弓弩!射!”
这支三百名巡兵队伍乃是武功县最强力量,一直由王世充牢牢把持,全部配备大隋军制横刀和两裆铠,甚至还有五十张强弓和五十副硬弩。
正是手握这支兵力,让王世充在武功县成了无人敢忽视的存在,不管是唐国公李阀还是本地大族苏氏,对待他都是客客气气。
三百名巡兵将广场围得水泄不通,一百名弓弩手呈半月状将李元恺围住,一声令下,令人汗毛倒竖的唰唰声响起!
军制强弓硬弩更加锋利,速度更快,特别是弩箭,距离稍近几乎避无可避!
李元恺猛地朝死人堆里一扑,连续几个翻滚,呯呯呯躲过一轮弩箭,箭镞扎进广场石砖里,射的砖石碎裂血水飞溅!
扛起一具李府护兵尸体当作肉盾,李元恺提着长戟顶着箭雨朝巡兵弓弩手冲去!
“结盾!结盾!快!”
王世充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弓弩手立即起身朝后退去,百名刀盾手上前,将套在手臂上的木制盾牌立在一起!
王世充这厮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文职县令,他本就是以军功入仕,指挥起这支巡兵队伍倒也得心应手。
李元恺扛着插满箭矢的死尸狂奔起来,一声狮吼怒啸,双肩一顶将死尸当作重炮砸在那一堵木盾墙上,顿时砸得最前面一排刀盾手阵型松散了些!
趁着这个空隙,李元恺边冲边抡起黑铁长戟,轰地一声抡砸在盾墙上,庞大的力量犹如山洪爆发,当即就有数面木盾被砸碎,木盾后的刀盾手纷纷喷血而亡!
阵型破开一个缺口,李元恺直接冲入巡兵队伍中,抡着长戟就是一顿猛砸,以横扫千军之势无人能敌!
李幼良满脸汗水淋漓,一边擦一边呢喃道:“暴徒!暴徒!太可怕了!”
李世民双拳紧握脸色铁青,万万没有想到,不过与他一般年岁的李元恺竟然勇悍如斯,三百巡兵都拿不下他!
冰寒一片的眼眸划过一丝厉芒,李世民侧身在李幼良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李幼良恍然大悟,忙不迭点头,提着袍衫下摆就朝后宅跑去。
巡兵围着李元恺剿杀,可就是如猛兽困斗一般,只能在李元恺身上留下一点伤痕,根本制不住他!
更可怕的是,连番挥舞沉重的方天戟,李元恺居然没有半点脱力的迹象!
反倒是巡兵死伤一片,短短片刻已经阵亡三十几人,伤者更是上百。
王世充此刻已经不像刚才那般镇定自若了,一边后退一边大声嘶吼,指挥越来越惊慌的队伍,每阵亡一人,王世充就感觉心头在滴血。
这些巡兵可是他花费大力气培养的,投了许多钱财进去,有这支队伍在手,只要他王世充在武功县一日,县府上下就无人敢违抗他的命令,武功县也无人敢不给他面子。
没想到如今为了交好李阀,再顺便小赚一笔,三百巡兵抓捕一个李元恺,就折损这么多,王世充现在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该死的李家!怎么没人告诉我,李元恺不光早已筑基,还成为了纳滞境地的武学高手!这些蠢货!真是害人不浅啊!”
王世充心中怒吼狂骂,若是早知李元恺勇悍无敌,他又何必蹚这趟浑水!
不过王世充的这顿骂倒是冤枉李家了,李府上下和他一样,根本不知道两年时间,李元恺的武艺进展到了这般地步!
李元恺凶狠的目光在人群中锁定王世充,怒吼道:“黑野猪!过来受死!”
暴怒狂吼惊得王世充浑身一颤,李元恺长戟猛地劈砍而下,直接将挡在王世充身前的两名巡兵劈成两半!
浓烈的血腥气刺激得李元恺越发神勇,王世充被逼急了,也怒嚎一声举着金环大刀朝李元恺砍来!
李神符沉声喝道:“建成秀宁,我们一起动手制住李元恺,万不能再让他这般肆虐下去!”
李建成凝重地点点头,拔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李秀宁则是提着一杆挂着红缨的轻巧白杆枪。
三人纵身跃入战圈,将李元恺围困其中,王世充顿觉压力大减!
李元恺满面血红,狰狞地看了一眼面色凝重的三人,狂笑一声:“来的好!今日就战个痛快!”
“小心!他的戟重,万不可硬挡!”李神符低声一句,率先发难!
长剑直取李元恺后心,李秀宁娇喝一声持枪从正面突击,李建成虽然看似剑招华丽,却并不实用,只能瞅准时机再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