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怀义(李擎天)一听蒙婉倩的叫唤,立马跑了过来,在蒙婉倩的吩咐下,三人一起给老人跪拜。
“孩子们,都起来吧!不要计较这些繁琐礼节”
老者跨前一步,将三个孩子仔细瞧看一遍,摸摸他们的头,哈哈大笑,一副非常高兴的样子。最后,对着蒙婉倩,看看李擎天,问道:“这个不是你亲生的吧?若不是风儿跟别人生的,就是你们捡的”
蒙婉倩脸色突地一红,急道:“师父,你眼光真好,这是捡的”
“我还说风儿胆子大了,原来没有。真是没用,男人就该三妻四妾才行!”老者叹息道。
蒙婉倩听着,不禁地皱皱眉头,心里不悦地暗骂:这个师父老不正经,什么三妻四妾吗?
柳怀仁抓抓脑袋,纳闷道:“师公,为何你真有白胡子呢?”,他一时想不通,为何阿福能知道这个。
“人老了,自然就有白胡子”老者听完后,微微一笑,应道。身形一晃,已闪身到那个小姑娘面前,同样对姑娘打量一遍,自言自语道:“应该没问题了”
那小姑娘极为镇静,不慌不忙,深深一鞠,朗声道:“霍欣拜见老前辈”
“你是霍云飞的女儿,很好,很好”老者微微一笑,点点头道,话锋一转,丢下一句:“又是一个小妖女”说着,纵身而动,飘然飘向刘大叔船上而去,踏水而行,一眨眼人就站在帆架上,横身一卧,没弄出一点声响。
“娘,你看,咱们师公会飞,比爹厉害多了”柳怀仁惊道。
海面一片金光粼粼,一波一浪起伏不绝,遥遥而去,滚滚而来,好一副画面。
刘震天慢慢地由船舱走出,转到船尾而去,举手齐眉,遥望海面。
“老二,你出来将帆放下吧,咱们明日再走”刘震天大声喊道。
“爹,你说什么啊!为何明日再走”刘世匆匆由船舱出来,急急而道。
“这风向不对,夜间不好行走,不如待到明日再走”刘震天道。
“这样也好,您老也可以歇歇”刘世说着就走过去帆架边,准备动手下帆。
“娃!你这帆可以留着给老夫挡挡光吗?”一阵怪怪的声音忽然由上面传了下来。
刘世一惊,抬头一望,见一位身着白衣、鹤发的老者睡在桅架上,于是很客气地问道:“前辈,你是谁?何时上了我们的船”
刘震天一听,快步走了过来,仰头而望,心中大骇,急道:“这位兄台能否下来说话,上面风大以免摔着”没想到这个老者的轻功如此厉害,竟能无声无息地瞒过了他。
“这上面的风很好,又凉爽又舒服,老夫为何要下去,难道你想骗我下去,自己上来不成?我可没那么傻”一阵声音幽幽地从上面忽远忽近地飘下来,这老者十足像一个在耍脾气的孩童。
刘震天知道是碰上世外高人了,一时无计,便转头对刘世吩咐道:“这。。老二,这帆就先别放了吧。让这位大哥在上面乘凉也好”
“是!但这人?”刘世有所担心道。
“就让他在上面躺会儿吧,帆晚点放也行,无碍”刘震天道,亦猜出这人应该就是柳正风的师父。
刘世听完,点点头,仰头望着帆架上的老人,提醒一声:“前辈,你小心点,别摔下来”,然后就回船舱去。
“兄弟,上面虽然凉爽但这太阳可也不小,能否下来聊聊”
刘震天刚说完,猛然眼前人影一晃,老者已站在他的身前,正看着他,一阵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说的也是,不知你这船上有没有好酒啊?”
然而,刘震天却一直没发现老者开口说话,念头一转,不禁一惊,敢情这老者一直是用腹音在跟自己说话。立即退开两步,细细打量这身前的老者,童颜鹤发,额头前突,双眼炯炯有神,一身白袍披身。
“这酒是有,只是不知合不合先生的口”刘震天目光一收,轻声而道。
“看来这些年来,你进步了许多吗?那孩子是你的儿子吧”老者将刘震天打量一遍,道。
“是,正是犬子”刘震天顺口应道,脑筋一转,惊道:“难道先生认识鄙人?”
“当年汴京城外的十里凉亭,咱俩曾经把酒言欢、论剑说道,难道这事你都忘了吗?看来,当年只是老夫一腔情愿罢了”老者叹息道。
“这事怎么能忘,它可是我这辈子最。。。”刘震天忽闻有人提起当年之事,不禁有了些感慨,心思一转,喜道:“难道你是刑大哥?”
所谓岁月催人老,想不到当年那个风度翩翩,坦荡无羁的中年侠士已是白发苍苍了。
刘震天心中一怔,望着老者的满头白发,正想下跪,叩谢当年的救命之恩,忽觉一股劲风托住了自己。
就见老者手袖一收,微微一笑道:“正是我!无需多礼,你都这般年纪,不比我徒儿,你跪着像什么。况且咱俩差不了几岁”
“当年邢大哥的救命之恩,刘震天一直铭记在心里,岂敢忘怀”刘震天感激涕零。
“江湖中人岂能总把这些小事挂在心上,你不累吗?”老者叹道。
“邢大哥说的是!”刘震天一抹眼泪,笑逐颜开,说完头一扭,大声而喊:“老二,把那坛藏在舱里的好酒给我拿出来”声音犹如洪钟。
一会儿,刘世提着一坛酒走了过来,疑惑道:“爹,这坛酒你一直舍不得喝,现在要拿它来干嘛”
“老二,快来跪拜你邢伯伯”刘震天道。
“哦”刘世先是一怔,即刻转身对老者就地一跪,磕头道:“侄儿刘世,拜见邢伯伯”
“孩子起来吧!”老者笑道:“这有酒无菜,可不行。娃,麻烦你上岸一趟,叫婉倩那丫头做几个下酒菜来,顺便叫那个傻小子起来”
哦!刘世顺口应道,转而一惊,有点纳闷道:“这怎么行,柳夫人会做菜吗?”
“少见多怪。那丫头烧的菜好吃着呢。哇!好几年都没吃过了,想着呢”邢老者闭着眼睛,舌头啧啧嘴唇,一副很向往那种味道的样子。
“这。。!”刘世磨磨唧唧了。
“老二,你就按邢伯伯说的办,柳夫人好说话,去吧”刘震天吩咐道。
邢老者摇着头,感叹道:“风儿那小子真有福,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邢大哥,柳大侠是你徒弟吧”刘震天道。
“什么大侠啊,就傻小子一个,你以后也叫风儿即可,不要让那个傻小子,没大没小的”邢老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