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画交给黄妙云,说道:“我买这幅画的时候,才十几两银子,如今也就值五十多两。”
黄妙云笑着接画道:“算下来,咱们还是赚了。”
姜心慈深思熟虑之后,道:“我带着你去孙家。”
黄妙云拼命摇头,姜心慈出箬兰院,已是冒险,她不敢这么快就让姜心慈出去见人。
她抓着姜心慈的手,仔细地擦干母亲掌心的汗,垂眸道:“您又出汗了。”
姜心慈握起手,将黄妙云细嫩的手抓在掌心里,扬起嘴唇笑了笑,道:“下次,下次母亲一定陪你出去。”
黄妙云应下了,她带上姜心慈的画,和张家祖孙俩人,挑好了时间,去了孙家。
孙夫人很喜欢黄妙云送的画,她在次间里屏退丫鬟,热络地拉着黄妙云的手,问姜心慈的病。
姜心慈的病也是由父母之事所起,孙夫人大抵是觉得同病相怜,对黄妙云格外温厚宽容,说话的时候,眼里总是带着淡淡的泪光。
黄妙云一一答了孙夫人,又叫她安心,说:“母亲病情好了许多,从前不大出门,如今已经能出院门,不过还是恐见亲友,大约过些日子,就能来看您了。”
孙夫人很感叹:“上回见你母亲的时候,还是好多年前了后来你们大了,也不大来玩,倒是生疏了。”
黄家与孙家的确不比多年前熟络,但其中主要缘故,还是黄怀阳和孙友峰中间的复杂友谊所决定的,黄妙云知道关键所在,因此嘴上先应了好、
孙夫人倒是对黄妙云很满意,她主动提起了张家的事,她道:“前儿听说,你家老夫人来了个远亲,要在京中落脚?”
黄妙云顺势就将此事说了,还道:“人就在外边厅里候着,怕叨扰您,没敢叫他们来见您。”
孙夫人道:“我不见也无妨,且叫他们坐一坐。等你孙叔叔下了衙门,见一见张家的举子便是。”
黄妙云到了谢,略坐了一会子才和张家老太太一起回了家,留了张举人在孙家等。
老太太很忐忑,一路上都在问黄妙云,此事成不成。
黄妙云说:“这回孙大人见过您的孙子之后若是满意,下回他自己再来,就方便了。”
老太太道:“若是不满意呢?”
黄妙云笑而不语,关系都疏通成这样了,还不能让人满意,这样的举人,回家耕地算了。
老太太就指着孙子光宗耀祖,心态和黄妙云当然不一样,她双手合十,放在胸前,一直到下了马车,都还念念有词。
日薄西山的时候,张举人回来了,满面春风,到老夫人跟前千恩万谢,还托了老太太去谢黄妙云。
老太太没来得及谢黄妙云,先去见的老夫人,在老夫人跟前把黄妙云一顿夸,道:“不愧是您的亲孙女,通身气度,无一处不像您,我这些年可从未见过这样的好姑娘。”
张素华正好过来伺候老夫人吃药,听了这话,脸都黑了,张家老太太是瞎子么,她女儿尤贞儿气度上哪里输黄妙云了!
随即她便反应过来黄妙云事情办成了?
张素华听着张家老太太滔滔不绝,便晓得黄妙云办成了!她不知道哪里出的岔子,明明听下人说,黄妙云买的就是绢素的画,怎么孙夫人没翻脸呢!
老夫人不知道张素华的小九九,她听着老太太对黄妙云的夸赞,和对黄家的奉承,心里有几分满足,连带的黄妙云也多出几分欢喜之意。
张素华匆匆伺候了老夫人吃药,便回了佳芳园。
只要张举子没有入职,这事儿便算不得稳妥!
中秋之后,天气连晴,一场盛大的秋猎活动,也逐渐拉开序幕。
秋猎不像春猎,正逢万物复苏的时候,打猎不过是走个过场,重的是礼仪,秋猎是真正的狩猎活动。
在秋猎之前,不少世家大族的郎君们,已经先在猎场练手。
储家族学也放了假,储家郎君邀了黄家兄弟一同狩猎,黄妙云与尤贞儿同去。
京中的赛马场往东,便是一片狩猎用的树林,众人现在空旷的赛马场集合,等人到齐了,再分队入林。
黄家人到的时候,黄敬文的未婚妻周小娘子与她的兄长,也都到了。
黄妙云下马车的时候,则看到了储崇煜和储归煜二人,都来了,她的视线,先落在了储崇煜身上不知道他的病,好些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