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一辆巨型机械沿着钢板开向地面。
周五的早晨,我跟着开顶管机的老马师傅到一处路口顶管。十吨左右的大型顶管机被拖车载到现场,顺着夹板落到地面,吸引了周围很多黑人的目光。
这台顶管机也算是我公司在非洲最先进的机械。在穿越马路施工的时候能够不用开挖路面将硅管从地下穿过去。
钻头深入地底,一根根钢管套接在钻头后形成力臂推送钻头不断前进。我拿着探测仪器在路面上不断定位钻头在地底的位置,让操作顶管机的老刘师傅能不断调整钻头前进的深度和角度,从马路的另一边顺利出来。
虽然已经看过很多次,但是我还是很好奇,笔直的钢管以20度左右的角度下插入地面,在另外一头却能以向上20度的角度钻出来。缩回去后钢管还能保持笔直不变形。能曲能伸,这很像个爷们的表现。
但是相比与我的吐槽,周围黑人们看我们施工更像是看一场大型的魔术表演。每次施工都有一大票黑人围观。人挤得密密麻麻,盯着钻头出土的位置看。我被围的连动都没法动。和他们讲道理,人往后退两步。但是看到土中间有点动静,便又挤了过来,像极了鲁迅作品中《人血馒头》那群围观的人。
“你们这群无聊的老黑!打洞有什么好看的,你们每天打的洞还少吗?”我忍着周围黑人身上强烈的体味暗暗骂道。
看着差不多了,我连忙从人群中挤出来,周围黑人立刻把我的位置占据,都盯着看土里那个要冒出来的东西,我站在旁边阴阴地笑着,就等着看他们的笑话。
过了一会,钻头顶开泥土出来。瞬间,泥土稀释剂从钻头上的孔里四射而出,浇得周围黑人满头满脸,人群这才像炸了锅似的散了开去。不过看他们的神情,一个个笑哈哈的,仿佛玩了一个很有趣的游戏。这群家伙,以为自己是小猪佩奇在玩跳泥坑吗?玩得这么开心。
我指挥黑人民工在钻头上绑好硅管,然后马师傅控制钻头从地底把硅管拖到另外一侧,我们今天的工作就算完成了。乘着天色还早,我来到中国医疗队做了次复查。
段医生拿了我的检查报告仔细的看了看,然后满意地点着头说
“小伙子运气不错!没有感染的迹象。不过你不能大意。非洲很多蚊虫还是有毒的,我跟你说下,你还是要注意这些地方......”
他在滔滔不觉跟我传授一些安全知识的时候,我一边嗯嗯唧唧的应付,一边用手机给Rebecca发短信。相隔了两个星期,欲望战胜了理智。我准备主动出击,看能不能再把她约出来。
&omorrow!”(明天见)看着这条回信,我脸
上露出了色眯眯的笑容。
但是我这轻浮的态度让段医生十分不快。他哼了一声:
“年轻人!你这样是好了伤疤忘了痛。难道你以为你每次都能这么好运气么?”
我还沉浸在对明天约会的憧憬当中,没多想就回了一句
“我觉得我这人运气向来不错!”
段医生听了后眉头皱了起来,他冷着脸从自己的办公桌后站了起来,背着手往外走去.
“你运气既然这么好,那下次就不用来我这里检查了!”
我楞一下,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连忙追上去想解释下。
但是段医生没有给我机会,他拉开门,把我推了出去,对外面喊了句:
“下一个病人进来吧!”
今年的工程接近尾声,周六没什么事,大家都呆在家。柯总正拉着其他同事打麻将。我轻声轻手的在旁边跟他请示出去玩的事。他正摸了一手好牌,眉飞色舞的盯着上家打的牌,听了我的请求后,头也没回了说句。
“天黑前自觉回来知道吗?”
“好的!好的!”
我换了一身比较帅的衣服,谨慎的躲过芭芭拉的纠缠,哼着小曲来到和Rebecca约定的地点,感觉枯燥的非洲的生活也没那么枯燥了,生活仿佛又有了色彩。
这时,一阵喇叭声打断我的思路。只见一辆红色的轿车停在我旁边。驾驶员是个小胖的黑人,Rebecca坐在副驾驶跟我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