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总是想这些不开心的事!我们说点别的,我一直很好奇你和你女朋友是怎么认识的?你能跟我说说吗?”
“我们是学驾照时认识的,她主动追的我。”
“追你!?”我上下仔细打量了下小杨,长的白白净净,帅的程度也就和我差不多。我不禁摸了下自己的脸,暗暗想着
“我也长得很帅啊!为什么没有女孩子来追我?”
过了一会,财务叫我们下去领生活费。每个人每月发当地币50000法郎(折合人民币600元),这样我们平时可以买些日用品零食,改善下生活环境。
我刚准备把钱收起来的时候,我的电话突然响了。我一看,是那个黑人小头目打过来的,我刚准备接,他就挂断了。过了几秒中,他又打了过来,响了一声然后又挂掉。
“这抠门的黑人!”我心里有点不高兴了。当地的电信电话是单向收费,谁打谁付钱。所以那些没钱的黑人跟我们打电话时,总喜欢响一下,然后挂断等着我打过去。
我把电话往荷包里一放,赌气地想
“我就是不打过去,你能拿我怎么样?”
等了几分钟,电话没什么动静,我以为黑人放弃了,正准备把钱拿回自己的房间。这时,电话突然又响了起来,铃声不断,丝毫没有听下来的意思。
我眉毛一扬,没想到这黑人还转性了,这么急肯定有事。我连忙接通电话
“hello!”
“小郭!别说英文了,我是诊所的黄姨!”
“不好意思!是您啊!我还以为是黑人。”我态度转了180度的弯。
“你现在赶紧过来一趟,你今天带来的那个黑人出状况了。”
电话里的口气不怎么好,我的心立刻悬起来了,连忙问道
“是什么事?”
“你过来再说,快点啊!不然出了事你负责!”黄姨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我立刻回房又拿了些钱,赶紧叫上公司的司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黄姨的诊所。我满头大汗地冲进院子,见到黄姨就问
“到底那个黑人怎么了?”
黄姨眉头皱着往里面一指,说道
“没什么大事,就是这个黑人赖在这里不走。你看怎么办?”
“什么?”我悬起的心总算放下了,但是事情还是要我来解决。
我到病房里,找到那个黑人民工,问清楚事情的原由,不禁哭笑不得。原来分包商的人交了治疗的钱就把这个黑人民工丢在这里走了。这个黑人包扎伤口完毕后,觉得疼痛无比,想在这里住一晚再走。但是黄姨觉得一个黑人在她这里过夜不安全,没有同意。这个黑人又没钱打车,他给黑人小头目打电话。然后黑人小头目打电话给我,想让我和黄姨说说给他点车钱。黄姨坚决不给,所以就把我叫过来了。
我揉着额头问那个黑人,
“你要多少车费回家才能回家?”
黑人回答道
“三百法郎。”
我直接无语了,为了三百法郎(4块人民币)把我从这么远的地方叫过来。我这车来回的油费都不知道花了多少。我郁闷得不行了,但还是带着笑脸对黄姨说
“您看这么点小事,和我在电话说清楚不就行了,您先把钱给他,明天我肯定过来把钱给您。”
黄姨摆了摆手,不悦地说道
“人是你带过来的,当然是你把他带走,给不给钱都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时候不早了,你早点带他走,我们要关门休息了。”
我被怼得无言以对,只能默默地扶着黑人民工就往外走。二楼窗口蓉儿就趴在那里看我的囧样笑个不停,这更让我觉得颜面全无。
我一出门就打电话给那个黑人小头目把他一顿骂,黑人小头目倒是态度诚恳地认了错,并恳求我先把钱给这个黑人,表示以后会把这个车钱还给我。不过,我对他的话一点指望都没有。谁知道明天他还来不来这个公司上班?谁知道他明天去哪里施工?我跑去找他车费油费都不知道要花多少。
我憋着一肚子气把黑人送到公交站旁,给了他三百法郎,让他赶紧下车走。
黑人民工拿了钱并没有动,他大概觉得中国人有钱又好说话,恬着脸说自己肚子饿,要我再给他点钱买点吃的。
我的火一下冒起来,挥舞着拳头吼道
“滚滚滚!再不下车,我给你吃砂锅大的拳头你信不信?”
黑人民工看我语气不善,不敢再做纠缠,一瘸一拐地下车走了。看着他蹒跚的背影,我不禁想起了一句老话。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